胥少霖一进正厅,看大家那模样,便知他们心中已经有打算,自己又扫览了一圈在座的人,剑法的白家、段家、黎家确实是正派世家的样子,纵使白坤大胆挑战了一把清泉山庄,也可见其实力算得上是小一辈人中的上佳。
段家虽是内有小乱,但好在有段弘坐镇,压得住那些妄议之言,如今又和黎家联了亲,只怕在等些日子也就平风浪静了。
莫家从莫沉阳和莫帆性格就能看出,性格直率,无甚心计,这样的人越是能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各家之中,都能落个好名。
至于两个修道法的世家,似乎总与他们所习之法相悖,一个之前混乱,现在顺其自然,一个从开始到现在家宅内的趣闻就没少过。
不知为何,胥少霖看着他们,忽然心中就感恩起自己家这几个小的,各管各处,倒也不叫他操心。
“想必各位兄长也已经知道了我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了,那就是想和各位说一说这茶铺的生意。”
胥少霖道,其实他这也不是为了开拓自己的生意,而是从裕王那边知道了点事情。
年夜之时,怡郡王所呈献品中就有一样是南岭的陈年古茶,裕王留了个心眼,方查出怡郡王手下有一门客,手里掌着南岭茶叶进献一事。
而又恰逢胥少霖这头皇商生意削减了茶叶这一项,自然而然这个缺就被怡郡王这头顶了上去,要不是怡郡王年夜一出头,裕王也不曾留心此处。
这些事情接二连三撞到一起,胥少霖就算不想掺合,也由不得他了。
“能和桃花涧做上生意,我们也求之不得,只是...”
“只是南岭茶铺如今除了地方生意,还有都中的生意是不?”
“你知道?”原先黎明宇还以为胥少霖不知道这个,毕竟他们掌握的消息是胥少霖已经在这一两年间逐渐退出皇商生意了。
“黎兄,这世间,只怕难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胥少霖道,且不说桃花涧的人在宫中有暗卫,即便没有,他手下派出去的人是不见消息不会罢休的。
胥少霖这么说着,座上几人听着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胥少霖身后的东篱。
现在东篱掌握了他们多少的信息,还真是它们不知道的。
苏洵此时说道:“能多一条路,我们自然也不会拒绝,可是,我们与那方也有合作的条件,我们也是择优而定。”
胥少霖:“我知道,你们有分成比,还有回扣,再加上有他们的背景在那,虽表面上你们只进献茶叶,可我想,实际上并不只是这样吧。”
胥少霖也是做过些皇商年头的,这里面的发家之道他岂会不知,只是不屑罢了,以往他们一应供应都只往都中王宫和各有名分的王爷,至于官员的,自会有帝君去做赏赐,用不着他中间过一手。
有时候遇到那么些挑衅或者使绊子的,自有他桃花涧暗卫收拾,所以后来那些人也就不敢再暗中做些什么,顶多有些不好的言语,私下说说,胥少霖当不知道就这么过了。
现在他慢慢退出,各处手下养的那一批人就开始了,随之因为没他这般能压住的气势,那股不好之风就又开始了。
裕王每见他一次,都要替帝君开口抱怨一次,用顾卿烟调侃的话来说就是:“裕王啊,就是帝君的另一面,高堂殿宇之上不好言说的话,就借着他的口,说给了咱们听,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让咱们看着办。”
胥少霖那句话,让苏洵面色稍有不同,进献的茶叶有一半出自他的茶铺,胥少霖之意,他再明白不过。
可转念一想,那又怎么样,这种事情,就是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就假装不知的。
“你做这些事情,自然就有风险,我倒是有条路可以说给各位听一听,此事成与不成,那就都还是其次了。”胥少霖道。
这也是当时他能决定来掺合一脚的原因之一。
“什么事,说来听听。”白天航问道。
胥少霖避开一些敏感词句,将如今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了个大概,能让他们听懂就行,其他的他们知道多了也无益。
只需要记住任谁做大背景都行,但要以怡郡王做靠山,山倒那天,只怕就是家破人亡之日了。
莫沉阳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其中是这么一回事,只能说水太深,如今局面如此,他们仿佛被胥少霖轻而易举的就架到某一个位置。
莫沉阳看胥少霖镇定的样子,知道他既然能提及此事,无论是从生意上来讲还是情感上来讲,胥少霖肯定已经想好了。
而他们也是在胥少霖来之前想好了他们心中的预期目标,如果胥少霖能给他们更好的出路,那他们大可转而与桃花涧就这么合作。
“皇商的约定和普通生意不一样。”莫沉阳说道。
胥少霖笑言:“自然,要南岭大张旗鼓就这么不做那一笔生意,也是给你们惹祸上身,所以,你们需要个替身,也需要提前培养出一个替罪羊。”
“详细说来听听。”黎明宇说。
胥少霖环顾四周,周遭还有不少下人伺候,莫沉阳知晓其意,便下令让所有人都退下,并不得靠近前厅。
见人已散去,胥少霖这才说:“建议诸位兄长回各家后看看自家人有没有被安插眼线或者叛变的,这可都是一些惯用伎俩。”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不说在此之前他们还真的从未有过疑议,经胥少霖这么一提醒,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然后又接着听着胥少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