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莫沉阳照例早起监督莫帆及家中弟子练功,有下人过来,在莫沉阳耳边耳语了几句,便听见莫沉阳问:“其他几家的人可起了?”
“该是都起了。”他们都有练早功的习惯,所以一般也不会起的太晚,
莫沉阳叫来莫帆,让他继续带着人练功,叮嘱几句,自己就往前厅去了,路上已经吩咐了人去请其他几家的长辈并段云奇一起在前厅见。
不多会儿,除了胥少霖和余飞,其他人就都已经到了。
“余宗主呢?”莫沉阳问。
有人回:“余宗主一早和胥谷主出门去了。”方才他们去请人的时候,两间房内已经没人了,问了门房的人才知余飞和胥少霖一大早就出门了。
莫沉阳摇摇头,也罢,余飞本身就是那样,也就算了。
在众人眼神中,莫沉阳清了清嗓,说:“这回让大家都过了除了胥谷主来之外,还有一事不知诸位有没有注意?”
“他身边,没有那个被称为他左右手的东篱?”青阳灵说道。
众人点点头,昨日他们便发现了,只是东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护卫的存在,所以也不会很关注的要提及此人。
只是如今莫沉阳提起,估计就有什么事与之相关了。
“东篱比他们早到了几天,用这几天的功夫把几家茶铺暗查了个遍,我的人,今日才发现。”莫沉阳说。
他们和胥少霖虽已经好些年没见,可彼此之间有时也会往来信件,所以关系不曾断,他们也从各处听闻桃花涧这些年在胥少霖手下各方发展的都很好。
只是他们不曾预料,胥少霖一个手下的护卫竟能这般悄无声息的进入南岭,还把他们的生意暗查了个清楚无人发现,可知晓此人无论是从武功还是心策都已经是上乘。
而后莫沉阳便将那个来回报的人叫进了前厅,让他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如实说出。
东篱是在胥少霖他们到达的前三日就先进入南岭的,到了南岭后,东篱很有目的性的就找到七家各自的茶铺,查看的是他们所卖茶叶的品种和每天客流如何。
因为胥少霖的原因,桃花涧的生意一直不曾涉足南岭,所以探查起来也不容易,南岭又没有桃花涧的暗线,东篱不得已,只能白天用正常手段,晚上用计谋,将每间茶铺如今的经营状况查了个大概。
正当莫沉阳他们几个在前厅议事的时候,东篱也已经和胥少霖汇合,正与他说着这些事。
一旁的余飞听得直摇头,胥少霖抽空问他:“怎么了?”
余飞道:“我早知不能与你为敌,现在更知你这人,就算做朋友也得防着你几分,不然被你把老底揪出来,都不过是瞬间的事。”
“有一句话,朋友之间也没有绝对的信任,对人留几分,也是给自己留一个后路,免得被人断了后路,就彻底完了。”胥少霖道。
这道理其实还是顾卿烟教给他的。
余飞摆摆手,他们世家之间,多是家族成团,所以有些事他也懂得,只是懒得理会,就像苏家,大家都知道他那家宅之内可谓精彩,可都把这份明白藏在肚子里谁也不点破,也不愿让自己小辈去沾染。
“这就是你不愿和苏洵的妹妹结亲的理由?”胥少霖调侃他。
余飞道:“可别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头疼。”
胥少霖一笑,手中把玩着余飞已经加工过的那把玄清山河扇,掂量着它的分量。
余飞见状,说道:“你放心吧,知道你家四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着分量轻着呢。不过你可仔细着,锋尖虽然还没打磨开刃,但现在就很锋利了。”
余飞说的是他在芯骨做的改造,原先的扇子扇面整体尺寸看着大了些,姑娘家用不是很小巧,他便将原先的扇面做了些调整,让中间五支芯骨有他可以打磨的部分,制成了刚好突出的如尖刺的形状,配上边骨他做装饰延伸出来的两个尖刺,倒是个不错的防身利器。
而且尖刺不算很长,开扇仅作扇风也不至于伤到顾卿烟自己。胥少霖率先替顾卿烟试过,这也就算是过关了。
“试试?”方才他听余飞说还没开刃就已经很锋利,便想试试。
这说话间,胥少霖已经一挥手,空中飘起东篱的一根发带,扇子脱手旋转而出,再回到胥少霖手里的时候,开着的扇面上留下了发带的一缕线丝,而方才空中的发带已经成两半落在了东篱手里。
余飞知道胥少霖出手很快,满意的看着他手里自己的杰作,有些骄傲的眼神看着胥少霖,像是再说:怎么样?没骗你吧!
胥少霖道:“是挺好,不过我家丫头喜欢干净利落,你打磨的时候最好能薄一点,还有,不留痕迹。”
余飞拿过他手里的扇子,道:“知道了,你家这个不是丫头,也不是姑娘,就是一小姑奶奶。”
胥少霖挑眉笑笑,别说,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