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隆来不及变招,被剑气直接扫中,如皮球一般暴shè出去,“轰隆”一声砸破了墙壁,砖瓦碎石纷飞。
“嗖嗖嗖!”
七八个人影从四面和头顶一起飞扑过来。
“我斩!”
宁纪挥剑绕体一周,数丈的剑芒画出一个圆圈,最后由下而上斜劈出去!
“砰砰砰砰!”
这些先天高手好像送上门来找抽的陀螺,被宁纪一剑扫飞出去,以比来势更快一速度按原路返回,跟着将屋舍砸出了八个窟窿!
“轰!”
已经被砸出八个窟窿的屋舍承受不住宁纪冲天而起的剑气,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
不染片尘的宁纪从瓦砾中走出来,如遗世dúlì的剑神,一声轻哼便惊退了对左右围上来的家将,洒然而去。
宁纪离开不久后,埋伏在屋外的几个家将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鲜血,这些人受宁纪剑气余波震荡,气血久久不能平复,只得借着喷血的办法将这股劲力泄出!
安隆从巷外翻空落下,面sè惨然地望着宁纪离去之地,叹道:“这小子真是鲁妙子教出来的徒弟吗,即使宋缺在他这个年龄也没有这般锋芒。”
此间情景宁纪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也猜出了几分,不过这些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
宋家山城。
宋阀在岭南一地惧有无上地位,此地俚民不尊杨坚为帝,唯宋阀马首是瞻,而宋缺在当地更有天神一般的威信。
宁纪离了成都,便径直往宋家山城而去。
没错,他是要去挑战宋缺,宋缺对刀法的领悟冠绝当世,不做第二人,若是能与宋缺对战而不死,得到的经验绝对超乎想象——宁纪自认有在任何人手中保命的本钱。
宋家山城就是以一座山为根基,民舍建筑如梯田一般环山而起,像是一座皇家园林,最高的第九层上是一个山顶平台,大约两里长宽,这里就是宋家嫡系所居之处。
得到宁纪前来拜访的名帖,宋鲁带着宋师道亲自到山城前来迎接。
如今的宁纪绝非一般的毛头小子可比,诛曲傲,斩王薄,洛阳城外战师妃暄和了空,这等辉煌的战绩让人无法忽视,已有与宋缺正面对话的资格。
宁纪随着宋鲁和宋师道亭台楼阁,花木园林里穿插而行,两人为其作导游解说,一派宾主尽欢的场面。
最后,三人来到了位于山城尽头的磨刀堂大入口的院外。
“父亲得到宁兄拜帖,生出了二十年来少有的浓厚兴致,现已在磨刀堂中等候,宁兄请。”
宋师道说道,与宋鲁止步院外,不曾踏入。
“多谢师道兄和鲁叔相迎,待宁某出来再与二位一醉方休。”
宁纪抱拳说道,大步跨入院门。
这是一个双重花园,外院景sè雅致,有池塘花圃,小桥流水,六角亭楼。
宁纪稍稍驻足欣赏一下,从石桥而过,进入古木遮盖下的内院。
入门便见挂有磨刀堂牌匾的建筑。
宁纪拾阶入院,便见到背对大门而立的宋缺,朗声道:“后进小子宁纪前来拜会宋阀主。”
宋缺旋风般的转过身来,宛若星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宁纪毫不示弱地对上那双似能洞察人灵魂的眸子,心头暗赞一声,不得不为其气度折服。片刻后,收回视线,镇定自若地观赏起挂在墙壁上各式各样的刀具。
宋缺柔和而不失霸气的声音响起,道:“你可选一柄,我用之来战你。”
宁纪审视一圈,道:“哪一柄是阀主仗之纵横天下的天刀?”
宋缺面露赞赏,也不觉其狂傲,散步似地走至壁前,取下一把造型高古、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道:“此战宋某必尽全力,宁纪你若仍是以现在这般切磋磨炼的闲适心态来应战,此战必亡无矣!”
宁纪躬身,道:“阀主误会了,非是小子不敬前辈,而是小子有必能保命的底牌,不虞xìng命之忧,所以阀主尽可放手而为。”
宋缺虎目jīng光大放,他知宁纪绝非口出狂言或怪力乱神之辈,心中升起期待,眸光收回,温柔地凝视手上宝刀,刹那间晋入人刀合一的意境。
宁纪感觉到一股冲天而起的刀意,战意,明白宋缺已经进入“天刀”状态,同时也以刀意邀其出手。
“呛!”
九曲黄河出鞘。
宁纪道:“小子所学乃是二百年前剑神燕飞斩破虚空后留下的绝世剑法,请前辈领指教。”
一出手便是全力,数丈剑气芒冲天而起,以最简单的一记直刺向宋缺攻去!
这一剑已是宁纪所学之巅峰,是为化繁为简,大道归一的一剑!
宋缺神sè古波无惊,即使在听到剑神燕飞的名号时也不曾动容,见宁纪出剑刺来,眸光始亮,天刀如流星破空般直击而至!
院外,宋鲁和宋师道送宁纪进去后也不曾离去,宋鲁目光投进院内,说道:“此战大兄必胜,只不知宁纪能否安然脱身。”
宋师道道:“当rì洛阳城外一战,师道虽未亲去,但也曾听人说过详情。宁纪能在师暄妃和了空大师的全力拦截下斩杀数十jīng英高手,有些奇异手断,想来脱身并非难事。”
“只是不知宁兄能接下多少刀?”
只听院内传来巨烈的震响,剑气刀芒余威穿过十丈空间传出。
两人jīng神一振,同时道:“开始了。”
宋缺如狸猫般轻盈的后退三步,振奋道:“传世剑法,果然不凡。接我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