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满让府里的马车停在了翠桥对面,告诉车夫自己到附近办事,不用车夫在这里等待了,车夫拿了赏钱驾着车子往国公府驶去。
见到车子消失不见后,孙小满才转过身子从上石桥。
石桥后是一座漆得粉白的小楼,窗上罩着绿色的窗纱。孙小满走到近前,门口走出来一个老鸨,穿着一身翠色衣裙,年纪不小但是保养得宜。
她一见孙小满,就轻摇手帕说:“公子,瞧着您面生呐,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以老鸨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孙小满是个女子,不光是个女子还是个雏儿。不过做她们这行的最关键就是嘴紧,客人既然穿了男装来,她就把她当成公子,只要赚了银子谁管她来做什么。
孙小满粗着嗓子说:“小生姓孙。”
老鸨笑着问:“公子是头回来?您可有什么想见的相公?”
“妈妈咱们进去说吧。”孙小满道。
老鸨捂着嘴笑着说:“是我考虑不周,一会儿给公子敬茶认错,大冷天的快里边请。”
说着就有龟公在里边打开了帘子,走过影壁就是左右两条游廊,中间是一处天井上边搭了戏台。游廊后头是二层的房间。顺着游廊走到尽头,里边是一个大厅。
大厅前头是一个舞台,前边摆了些桌椅,左右隔成几个小间又轻纱垂下,让人看不清里边的人。
可能孙小满来得太早,里边还没有客人,只能隐隐听到从二楼传出来的丝竹之声。
老鸨边走边跟孙小满介绍:“我们翠桥啊,是京城最大的相公馆子,咱们有清倌人和红倌人之分。”
“哦,妈妈讲讲。”孙小满对古代的男妓充满了好奇。
“清倌人嘛,讲究的是卖艺不卖身。红倌人只有公子出得起钱,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咯咯,咯咯。”老鸨有些促狭地看着孙小满,不少大姑娘听到这都羞得抬不起头。
孙小满经过在工地的洗礼,荤素不忌,张嘴问:“不知清倌人和红倌人都要多少银子?”
老鸨一听笑得更加灿烂:“咱们这收费最公道了。公子若只想看清倌人表演,那就只需要买些茶点,再过一个时辰那边台子上就有人来表演。若是看中了谁,只要二两就可以带他到雅间单独给公子表演。不过受欢迎的清倌人给谁表演就看谁出的价钱高啦。”
“那红倌人呢?”孙小满接着问。
老鸨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这个姑娘玩这么大?不过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老鸨耐心地继续解说:“红倌人又分几种。头牌一人,由他自己决定是否您可以成为他的入幕之宾。这里还有六位金牌红倌人,一夜百两银子。其余的红倌人每夜五两起。”
原来还有这么多说法,自己的几十两银子也只够请普通红倌人的。孙小满想了一下便做好决定。
“妈妈,我初来乍到的也没有相熟的相公,今晚就在大厅里喝茶看戏,顺便看看有没有和眼缘的相公。”孙小满对老鸨说。
“好说,好说。一会儿我喊人来给公子倒茶。”老鸨吃吃一笑,之后喊来了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