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_信件_自私
“他？塔尔？”
“塔尔呢？塔尔怎么没来？”
接过小皮囊，寒天有些疑惑和紧张，也忘了请她进屋…两人就这么站在冷风中…
“塔尔，他…已经死了…”
骗我？他根本不信眼前这女人的话…
但是，但是啊，他知道，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那女人红肿的双眼中，那不停流出的泪水，那被冷风吹干了不知几次的泪痕，还有那紧紧攥着衣角，用力到泛白的指节，这些，无不证明着她此刻的悲伤。
寒天有些失神，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头晕…脚下踉跄了一步…
“怎么会？如何会死呢？”
“不对，我知道，我知道，怨我，…怨我啊…”
说着，寒天有些脱力的蹲在地上，鼻子酸的不行，埋头抱膝，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他极力的忍着，他知道，我没资格，他失去了资格……
“…东西我已经送到了，我…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下山去了…
那……偏了一些的方向…
不是下山的方向……
加琳·吉宾娜，眼前这个女人，估计是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看这样子，看这背影，怕是想要……
寒天明白了，猛的起身…
“不行…”
他抓住女人的胳膊…十分用力…
女人回头，眼神惊恐，慌乱，绝望…
“我…送你…我不放心……”
“不用，我可以的。”
“我想自己走走…”
“不行，让我送你…”
“不，”，女人没有抬头，声音却突然大了起来，手臂开始挣扎…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生气了，抬头看了一眼寒天，然后，看到了那通红的双眼，也看到了那极力忍着的泪水，女人安静了……
“求你，让我一个人走吧！呜……”
“抱歉……我不敢…”
慢慢的，女人有些哽咽，她在低声抽泣，慢慢的，身体佝偻了起来，整个人，无助的蜷缩，蹲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口鼻，好像是这样动作，可以压制这情感……
可…没什么用……
肩背不停颤抖，抽泣也越来越不可抑制，最后失声痛哭…那剧烈的哽咽，那悲戚的哭喊……回荡在，这小小的山壁一侧……
泪水滑过，滴落在地面的积水里，泛起了惊涛，打破了平静，击碎了心……
那种痛，谁来……
终究是不同的……
他轻轻放开了女人的胳膊，站立在身侧，动了动嘴，没能说出什么……
许久之后……
女人虽然停止了哭泣，但依旧两眼无神…
看天色，夕阳沉寂，林中泥泞的地面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足记，山中的野兽，此刻也开始活动起来了，这，已经不是一个女人能走的山路了…即便寒天送她也不行…
“先，先进来吧…”
寒天拉起女人的小臂，慢慢走进木屋……
女人漠然，木讷的跟着…
找了找，一个还算干净平整的木墩，放在桌前，让她坐下…
“今天下山不可能了，先，先住下吧…”
“放心，我妻子得了怪症，目前一直昏迷不醒，在二楼，你和她一起，我在一楼…”
听到这里，女人眼中有些疑惑，不过，也并未发问。
寒天看懂了，大概是塔尔之前和她聊过自己的情况，唉…圆谎吧…
“之前一直都在山洞里住着，最近才接出来…塔尔，他不知道的…”
女人低着头，只是捏着衣角，一言不发…
这种情况，寒天也是没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扯点别的…
“内个…杜卡大叔…他…他身体…他身体……”
“劳森叔叔没事，但是阿姨和嫂子已经病倒了…”
“啊？呃…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慰？还是劝说？没有任何意义…
“…………”
“…………”
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空气也是变得有些浓稠，感觉呼吸都是沉重的…
“啊！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寒天忽然站起身…
“我先带你上二楼，呃，我去弄点晚饭吃，你可能是没有胃口，但也要吃的，就当是，就当是……”
“好”
就在寒天不知怎么说的时候，吉宾娜回答了他…
“哦，那来吧…”
说着走向楼梯，说是楼梯，其实就是木头架的阶梯。
“注意脚下”
有些陡，寒天伸出手，不过女人并没有去扶…
二楼
女人站在梯口，看了看这里…
只有一个木质隔板，一半厅，一半卧，厅这里有个小阳台，还没有护栏，只拉了一根长木，算是护栏了吧，卧的那边……隔板上长满了春芽……
“晚上可能有些无聊，屋里我做了些木棋，都是塔尔教我的，你应该也会的，桌子上有油木脂做的火灯，大概这样……我先下去做饭了。”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