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闻言哈哈大笑,耿憨精神一振,说道:“广哥,你说好笑不?我出卖了仙朝,且不说生灵涂炭这种大道理,叛军那边难道还会任由我们走人吗?这不是一场与虎谋皮的交易吗?”
见丁广连连点头,吴华兀自争辩道:“你认识盛冰,叫她传个话给叛军高层易如反掌,等我们到了北岛郡再想办法溜掉,这个事情是可能办到的……”
耿憨反问道:“万一我们没办到呢?这个后果你想过没有?我们还有第二次机会吗?”
吴华满脸的不服气,但毕竟无话可说了,耿憨得理不饶人,又道:“还有一次,他要我偷出仙朝的一艘海船来,然后两个人跨海去北岛郡。”
“我就问两个问题,华子,你会操控海船吗?你不会以为海船能靠我们两划桨划过北海吧?还有,自从封印大阵被破,现在北海有了妖兽,你都能对付得了吗?”
丁广插嘴问道:“憨子,你怎么知道北海有了妖兽的?”
耿憨双手一摊:“我驻扎在前线,每日里跟叛军接触,发现叛军渡海到小松郡的军队并不多,这如果不是叛军人数捉襟见肘的话,那就一定是海上交通线出了问题。”
丁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耿憨样貌老实憨厚,但脑子活泛,事情分析得有理有据。吴华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但他着急回去的心情可以理解。
总得来说,这就是一个急性子和慢性子之间的矛盾,耿憨虽说占着理,但他也过于瞻前顾后了,其实他们在小松郡附近,还是应该有更好的办法的。
吴华冷笑道:“好吧,如果说前几次我提的建议都是瞎闹的话,那这次呢?我这次的主意不错吧,连冰仙子都说值得一试,你看到没,连广哥也来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可我叫你跟我一起去南漠,你又推说什么军务繁忙,前线吃紧啦,又什么为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啦,什么守土有责,何以家为啦……”
丁广“噗呲”一笑,心想吴华对耿憨这套官话记得还真清楚,只是不知耿憨为什么要拿这套场面话来来搪塞吴华,难道他是烦透了吴华吗?
耿憨正色道:“华子,说实话,你四年里五次找我,也就这次的主意稍稍靠谱一些,可你找我说事,也得看场合。”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对着丁广,“广哥,那天我在跟手下的府主和城主们开会,白殿下也在,他可倒好,招呼都不打就直闯进来,然后跟我叽里呱啦一通说,完全不避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我怎么说?难不成让我立刻辞官挂印,荣归故里?而且这番说辞被我的部下听了去,难免人心浮动,想入非非,何况白殿下……”
吴华讥讽道:“啧啧,好大的官威,左一个部下,右一个殿下,你耿大人左右逢源,官运亨通,现在又当了镇西郡郡主,有了实权,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这份家业吧。”
耿憨大怒:“我舍不得?我要是舍不得怎么会巴巴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那天你说痛快了就走了,你要我孤身一人怎么来?连个飞船都没有!”
吴华冷笑道:“对不起,我老祖的飞船只能坐三个人,你那天要是愿意,本可以跟我和冰仙子一起来,可你舍不得你的白殿下,这不,现在还带着他呢,你这是陪富二代旅游来了吧?”
“再说了,你是为了回家才到冰风岛来的吗?你还不是听冰仙子说这里能看到仙尊山吗,你是奔着仙尊山来的吧,你一个炼药的,居然也觊觎仙尊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见两人又要争吵起来,丁广只觉得头大,连忙打断他们:“都少说两句,冰仙子怎么知道仙尊山的事?”他这是要岔开话题。
耿憨摇摇头:“这事在仙盟和仙朝上层确有风闻,不过谁也不知道消息的来源,只知道是近几个月突然出现的,仙盟中大部分高级修士都持怀疑态度,所以这次只来了一人。”
他又对吴华说道:“这仙尊山对我而言是能看不能摸,我若是贪恋权势,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我一方面要保住位子,一方面还要找借口远行,你说我不带着白殿下怎么办?”
“还有,从南面绕到北岛郡的主意也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我可以肯定是冰仙子首倡的,我跟你打听计划的细节,你一问三不知,倒是冰仙子比你知道得多。主意再靠谱,你也得容我想想吧!”
吴华不耐烦的说道:“执行力永远比策划力更重要,我虽然没什么计划和安排,可我听了冰仙子的建议后当即就决定来这里了……”
丁广心想,吴华来这里果然是冰仙子提议的,耿憨在这一点上判断得十分正确。
冰仙子和柳青毕竟不同,她是仙盟的红人,见多识广,居然知道从南极绕道北岛郡,而柳青则完全没有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