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死命地甩着被挟制的双手,喊道:“民妇冤枉啊,大人明察啊,冤枉啊!”
宫岩寞进来之后便看到这样的一幕,“放手!”
听这一声,衙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却还是没有放手,看着堂上的宋知府,不知如何是好。
宋庆连先是假装愣了一下,随即又跑下堂来,躬身行礼道:“右都御史大人,您来了啊。请恕下官公务缠身,不能亲自去迎大人。”说完眼神就扭到那跪着的妇人身上。
“这妇人所犯何事?”宫岩寞冷眼瞥看宋庆连。
“知府大人说民妇通敌叛国,民妇冤枉啊!”妇人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扒住宫岩寞的衣裙不放手,“民妇是去邶城买盐的,绝没有做通敌之事啊!”说着,妇人激动地翻开袖口,让宫岩寞看清藏在里面的盐渣。
“把人放了。”宫岩寞不想与他多话,直接说道。
“这——”宋庆连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要把人放了,连查一下都没查,“大人,这不太好吧,若是此人真通敌了,那可是我大齐一大隐患啊。”
“呵。”宫岩寞轻蔑笑道:“陈国是无人了,还是宋大人你有通天的本事?”
见衙役们还没有放手的意思,宫岩寞对着宋庆连再道:“本世子说把人放了!”
宋庆连向衙役使了个眼神,衙役们才把人放开。
“谢大人,谢青天大老爷,谢大人!”民妇对着宫岩寞连磕三个响头后,才逃命似地出了这府衙。
“世子这么做,不怕真有一个万一?”宋庆连看着宫岩寞,似嘲讽地笑道。
“本世子来这不是与你说废话的。宋知府有什么不满,大可一纸御状告到京城。”宫岩寞拂袖,冷嗤一声,道:“宋知府还是好好想想暴乱之事吧。”
“无知小民挑起的乱子,成不了什么大事。”宋知府不以为然道。
“民心已失,宋知府竟还说不是大事。”宫岩寞环顾四堂,道:“看来这新城的吏治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冷看一眼宋庆连,宫岩寞便甩袖出了这府衙。
孙通判朝宋知府使了个眼色,就赶紧追着宫岩寞去了。
“大人,您也别生气,知府大人就是怕那个万一啊,审查总要严一些的好。”孙通判跟在宫岩寞身后絮叨。
“盐价为何居高不下?”宫岩寞不回头,依旧大步向前,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这——”孙通判说:“我们这产的盐基本都供给了别的地方,留在这附近的已经不多了,物以稀为贵,大人你说可是?”
“好一个物以稀为贵。本世子倒要看看前几年的余盐都余到了什么地方!”
孙通判看着走出府衙的宫岩寞,眼神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