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京城里都御史来的时间,孙通判这几日天天都带人在城门口等着,日等夜等,终是把宫岩寞一行人给等来了。
“来了来了,孙大人,都御史来了。”
掸着身上的尘土,孙通判赶紧招呼着身后的小厮们站在城楼下,只见宫岩寞骑着马,率领着身后的人马踏进城门。
孙通判连忙迎上去,谄媚地眯眼笑说:“大人,一路辛苦了吧,下官已命人找好了歇脚的客栈。”
“你是?”宫岩寞俯瞰他,问道。
孙通判连忙拱手行礼,道:“下官孙合力,是新城的通判。”
“你家知府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通判来迎接我家都御史大人。”游回站在宫岩寞的马下,听到面前人说的官职,有些不满道。
孙通判看了眼游回,心里的鄙夷没有表露出来,扯着一张笑脸对马上的宫岩寞说:“知府大人每日都被案子缠身,实在脱不开身,才让下官来的。”
“呵。”宫岩寞冷嗤一声,说:“去府衙。”
孙合力往宫岩寞身后瞥的几眼都没看到慕容离,想到是个眼盲的,觉得可能在轿子里,便觍着脸冲宫岩寞问道:“大人,四殿下可在轿中?下官还未对四殿下行礼呢。”
“游回,你带四殿下去客栈。”宫岩寞冷看在底下探头的孙合力,不容置喙道:“你,跟我去府衙!”
被宫岩寞盯得身上打颤,孙合力赶忙道:“下官这就带大人去。”又踢着旁边小厮的腿,骂咧道:“还不赶紧带四殿下去客栈,仔细着,可别出了差错。”
“是是,小的领命。”那小厮捂着腿,带着游回一众人往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游回指挥着护卫们把客栈从里到外地搜了一遍,又让家厮们收拾客房,把从京城里带来的东西都装饰好,“都小心点,这些东西可金贵着呢。”又指着一处说道:“这东西怎么能放这,小心给殿下绊着。”
斜眼瞥见那小厮还站着不走,便说:“你还在这干嘛?都送到了还不去给你家大人复命。”
那小厮被游回这么一赶,也不好意思再在这待了,便灰溜溜地走了。都走了好几步了,还不忘要回头瞅瞅,正好看见有人从轿子上面下来,眼睛是被蒙住的。
府衙大堂上,知府宋庆连正在审问一个妇人。
“你可知罪!”宋庆连指着堂下跪着的妇人,质问道。
“民妇冤枉啊,大人!”那妇人双手伏地,再三叩拜,“民妇是去买盐的,真的就是去买盐的啊,请大人明察!”她明白她现在已经没有活路了,多少偷偷出境去买盐的,一旦被抓到了就是死路一条。她也是没有办法了,要不谁愿意拿身家性命去赌啊。现在这城里的穷苦人不走就没有活路,早知出城去乞讨也不该有出境的心思啊。可怜见的,老天爷啊,这官府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狡辩!”宋庆连冲着妇人喊道:“本官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了大齐的安宁,本官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宋庆连一面对着妇人说,眼睛还时不时地往殿门外看去。
堂下跑来一小厮,走到宋庆连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人来了。”
“拉下去!”宋庆连冲着底下的衙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