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皇城脚下生活的人,都是胆子大的,此时听到白崇礼的话,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扔着手中的东西。
直到人都关到了大车里,拉着往大牢而去,人群才算是渐渐的散了。
散了的人群里,有一人朝着白崇礼走过来,正是景熙。
白崇礼朝着景熙深深的鞠了一躬,在外人看来,就是当朝官员在对着皇子行礼,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知道,白崇礼这一鞠躬,是在感谢景熙查明了幼阳长公主的死因。
景熙走进:“白大人也不必谢本宫,本宫也是为了自己,不过,想必有一个人,是会很感谢白大人的。”
“谁?”白崇礼问道。
他在这件事情上什么也没做,自认是当不得任何人谢的,甚至觉得愧对于幼阳长公主,这么多年,他只顾着自己的深情,竟从未想过幼阳长公主是被人所害。
说起来,他这么多年的深情,就像是个笑话。
一辆马车呼啸而来,白崇礼和景熙都朝着马车看去。
只见九凤站在车辕上,一路喊着让一让,一路催促着车夫赶快些。
索性马车虽快,并没有伤着人。
马车还未停稳,杜若彤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竟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朝着景熙和白崇礼单膝跪地,要行大礼。
俩人已经订亲,白崇礼自是飞快相拦,这一礼才没拜下来。
犹是如此,已经有好多路人看过来。
白崇礼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为何?到底怎么了?”
杜若彤满脸的喜色,激动的抓着白崇礼的手臂,道:“你可知道,长姐正是被这宁晋安所害,如今长宁侯府倒被关押,我杜家定是要把殿下和你当做恩人看待的。”
她一直派人盯着长宁侯府,是生怕有大夫治好了宁晋安,让那那畜生少少受些罪。
所以今日长宁侯府一被禁军围住,且围住长宁侯府的还是自家武馆未来的姑爷,那看守之人看了片刻,就往三合武馆报信了。
她听到就来了,不过还是没有赶上看长宁侯府众人被下狱的场景,早知道就骑马来了。
经杜若彤一说,白崇礼也想起了长宁侯府和三合武馆的往事。
问道:“可有证据?”
“若是有证据,我早就亲手宰了他。”杜若彤说道,咬牙切齿。
“杜小姐若是有什么冤屈,尽可向白大人说明,白大人定会秉公执法,为杜小姐做主。”景熙说道。
白崇礼不能为幼阳长公主报仇,已经心中愧疚,自是不愿意再在杜若彤这里有愧对之意,点头道:“白某自当查明真相。”
长宁侯府连牵扯谋逆的罪名都有了,查一桩人命案子,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儿。
更何况——
白崇礼的眼神微眯,不管是刑部的大牢,还是大内的天牢,都有无数的刑具,难道还撬不开宁晋安的嘴?
宁晋安的状态他今日见过了,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权势凶狠,真正受了刑,许还没有一个女子顶用。
“既如此。”杜若彤又行礼:“那就劳烦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