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赵三疯狂怒吼,撕开长衫,一圈圈将后背捆了起来。
“快走!快走!”
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女子抱着孩子,又看着身后的丈夫,全身如坠冰窟!
阿月不光全身结冰,心里也结满了冰,全身的气血都凝固住了一般。
后面追上来的一群人发一声喊。
“赵三公子倒了,赵三公子倒了!”
“一百两金子到手了,冲啊!”
数十人围了过来,其余六七十人朝着红裙阿月追了过去。
赵三晃悠着身子站了起来,手中戳着一杆漆黑的长枪,足有九尺挂零。
冲在前面的一人,一杆方天画戟猛然砸了下来。
“我白玉狐会一会你这塞北第一枪!”
嗤的一声脆响,月牙形的刃口撕裂了赵三的左肩。
赵三不躲不避,一枪扎进了坐骑前胸,整个人飞身而起,倒踢白玉狐太阳穴所在。
嘭,一声巨响。
白玉狐栽倒马下,长枪飞出马尾,斜着插进了后面一人的前胸。
噗。
一声响,赵三手提长枪,落在了第二匹马的脊背上。
白挑下马去的汉子,胸口足有碗口粗的血洞,鲜血直喷。
赵三倒坐在马背上,仰天一声长啸,长枪恍如蛟龙出海,一拳黑扫,寒光闪烁中,六七人已栽倒马下。
倒地的人,脖子上涌动着一揸大小的鲜红伤口,抽搐不断。
这才眨眼的功夫,十多人已被杀了大半。
剩下数人勒马后退,唯有四个全身劲装的汉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喘着粗气的赵三。
“赵三,你当真是个硬汉!”
“塞北第一枪,果然名不虚传。”
赵三长枪杵地,昂天一声长啸,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冷笑不断,满嘴鲜血喷涌不断。
那红裙少妇听得这一声长啸,心中更是如同刀割一般,抱着怀中孩子,泪下如雨。
“三哥既然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只是苦了我这孩儿!”
“我不能死,我死了,三哥的血脉就断了,血海深仇都没人能报了!”
女子擦干了眼泪,双腿夹住马腹,举起马鞭,连连催动骏马。
一个黑脸大汉打马超前,七尺熟铜长棍恍如雷霆一般砸向赵三。
赵三本能的举枪招架,肩膀和后心都受了伤,双臂全然无力,一招之下,两处伤口血如泉涌,连连爆退。
爆退之中,连连吐血,等到落地瞬间,数人围拢过来,刀枪齐出。
赵三怒瞪双目,倒地抽搐不已,全身血红。
众人下马,将那一声血衣撕开,割下头颅,挂在长枪上挑着,骂骂咧咧的朝着前方追了过去。
“妈的,竟然什么都没有!这次亏大了!“
“本来想找找这赵家枪法,竟然半点没有!”
月光下,一滩血迹边,无头的赵三渐渐被风沙掩埋,死的不能再死了。
红裙阿月眼里都是泪水,紧紧抱着赵秦,也不管方向不方向的事情,由着黑骏马超前飞驰。
此时已经驰出了十五里左右,只是瀚海无边无际,况且月色尚佳,放眼都能看见十余里,虽然逃的远,却也一眼就会被看见。
白玉龙身边一个三尺左右的老者一直沉默不语,恍如鹰隼一般伏在马背上。
“朝这边!”
老人指着天边一个移动的黑点,正是红裙阿月所在。
“追,那娘们,一定给我拿活的!”
白玉龙一挥手,带着数百良驹,近百人追了出去。
红裙阿月跑了一个多时辰,早已心里憔悴,又思念赵三惨死,心情抑郁,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怀里的孩子却因为颠簸酣睡未醒,阿月嘴唇干裂,昏昏欲睡。
黑骏马乃是异族神驹,此时隐隐知道后面的人对阿月不利,朝着月亮所在,飞驰而去。
跑不了数十丈,双蹄悬空,嘶鸣不断,惊醒了阿月。
这嘶鸣声中呆着一丝丝尖锐颤抖,隐隐有恐怖之意,阿月闻到了一种奇异的气息。
“大风暴,是大风暴!”
遇见大风暴是死,被白玉龙抓住不仅仅是死,还会被沾污。
红裙阿月不顾黑马嘶鸣,一提缰绳超前冲去。
白玉龙看着佳人在前,不觉腹部一阵灼热难耐,再说马背上来回颠簸,更是奇痒难禁。
一时间不觉胸口滞闷,呼吸困难,满脸绯红。
身边数十人具是如此,抬眼看西北角上,血红的月亮旁边,升起一片黄蒙蒙的云雾。
黄云恍如一只漏斗一般,期间紫色的光芒闪动,景色之奇丽,实是生平从所未睹。
“快逃,是大风暴……”
一句话未毕,突然一古疾风刮到,带著一大片黄沙。
吹得白玉龙满口满鼻都是沙土,下半截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黄色漏斗沙暴来的真快,眨眼就到了白玉龙面前,大风卷到,人马漂飞如纸片。
风沙越刮越猛,人马身上的黄沙越堆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