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眼眸一暗,治病要胸有成竹,落尘刚才说出诊断时完全没有迟疑,让他无话可说,这种治疗办法在苏木口中他也听过同样的话。
殷大曾经说那小子言过其实、不堪大用,为此批评数次,这些日子他还敢带坏他的徒弟,实在是该死!
走出大宅,顾青衣面向梅落尘色厉内荏训斥道:“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最近你屡教屡犯,怎么依然不知悔改?!”
梅落尘不敢说话,这不是她第一次反驳师父的治疗方法,却是第一次有病人认可她的提议,她此刻心中有些飘飘然的同时又有些畏惧,小声道:
“明明可以这么做,贴完膏药骨头里面也是断的,那些妨碍走路的东西不清理出来怎么行?”
“那你能做到吗?破镜能重圆?覆水可收?你怎么知道他的骨头摔断能重新长出来?”顾青衣严肃地问。
梅落尘怂了,小声嘀咕几句。
见她答不出来,顾青衣摇头:“我行医十余年学会复位手法,耗费心血才熟练摸骨这门功夫,你会摸断骨吗?你只会凭空猜测。如果你猜错了,对接的骨头不能复位,以后就会有大麻烦,阴天下雨天这家少爷都会上门来骂你!”
“治病要移开经验,你太独断,太让我失望了!”顾青衣说完,拂袖离开,留下梅落尘在原地反思。
一路上他气从心头起,恨不得马上把苏木那小子扔出城外,走在街上看到屠夫卖病死的猪肉,他走过几步,想了想又返回来问:“这肉多少钱一斤?”
“五十文钱。”
顾青衣脸一黑:“你在讹诈我,病死的肉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