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要杀墨千寒,再是来搞他,其意图昭然若揭,而且这种超出认知范围的势力,必须追根究底。
“一时也说不清楚,我今日必须带走他。”若真是江湖上某个隐世组织,他会收服他,如虎添翼的机会岂能放过?如果不是……他不敢想这片大陆将会发生什么可怖变化。
“你不说清楚,那么对不起,他已经认我做姐姐,哪有姐姐把自己弟弟交给伤害过他的人?”
见说不通,纳兰流川干脆耸肩:“行,反正同路,那便一起走吧。”末了,无所谓地飞身将云三齐踹下马背,拉住缰绳鸠占鹊巢。
三齐飞身站定雪地中,气恼地瞪着他。
情姨一直站在后面充当旁观者,见纳兰流川态度坚决,咬咬牙,钻回了马车内,打?这谁能打过?当初无尘殿里画丢了,正是此人杰作,她人都没见到就被击溃,可见真打起来血流成河,也难伤他分毫,还是静观其变吧。
祝思云还呆立在原地,卧槽,他能再霸道一点吗?就那么给三齐踹下来了?搞得跟他自己家一样,权衡半响,无奈地拍拍三齐肩膀:“你就帮忙驾车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咱就不惹。
“奴才遵命!”云三齐点头,护着祝思云进了车内便跳上去充当马夫,期间不忘时刻戒备着前方雄赳赳气昂昂的卑劣身影,这叫什么事啊,前线双方将士打得你死我活,这厢玄尚君主却和他们一路同行,可惜陛下不在,否则真能将人活捉,以此要挟玄尚退兵。
而纳兰流川的到来除了让这支队伍受到不小冲击外,也让某些个别人士再不淡定,譬如纳兰司许,手中一截缰绳早不知何时已被震碎,化作一堆碎麻,某个狭小奢华的空间里,柳芯蝶愁眉不展。
自然还有惴惴不安的元风华,他可没忘记那日在无尘殿暗算人家一事,自从逃离帝宫后,有意无意都在处处躲避此人,边想边偷偷对着镜子照照,这易容术,简直逆天,应该察觉不到,否则想不暴露身份都难,而且为了隐藏喉结,模仿穆涟依声音,他每日都需定时服用汤药,导致内力大减,也不是那人对手。
“嗯……姐姐……”
“在呢在呢!”
“果果你是不是渴了?”
一声软糯的姐姐,祝思云都没反应过来,落玉娇跟程雪歌已经端着杯温水凑近殷勤问候,搞得好像虚弱少年在叫她们一样。
果果?花无过微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三张放大的美人脸近在咫尺,呼吸一滞,怎么回事?难道昏倒前认了几个姐姐而不自知?不是就叫过抱着他那人吗?这个怀抱真温暖啊,自小失去爹娘,哥哥又常年在大陆不归家,面对的人不是阿谀奉承,就是因身份而忠诚于他。
对于亲情,可谓淡薄,恩师严厉,也从不让女子与他过分亲近,一场利用,无端多出这么多姐姐:“水!”
“来,我喂你!”落玉娇将杯子送到少年嘴边,哇,连抿嘴唇的动作都好可爱呢,标准娃娃脸,黄晶石一样的大眼珠雾蒙蒙的,皮肤白净,眉清目秀,如果她也有这么个弟弟就好了,不对,月月的弟弟,不就是她的弟弟吗?
祝思云还打横抱着男孩儿不撒手,更不敢大幅度乱动,怕扯着他的伤口,马车颠簸,本就不易愈合,再不好好看护,发炎化脓了咋办?
三个女人围绕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嘘寒问暖,元风华除了感叹女人的妇人之仁外,完全无计可施,小崽子,装什么无辜?纳兰流川都追到这里来了,能是普通人?哼,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行,明天开始,他不能再喝药了,前有纳兰流川,后有这‘无花果’,身为她们的‘好姐妹’,哪能见死不救?
咦?半年前还想着要白月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怎么……?
“果果,你已经两天没进食了,乖,听话,我喂你点吃的。”程雪歌夹起一片温热了的肉片送过去。
花无过乖乖张口吞下,饱腹后,又闭目晕了过去,好吧,他只是在闭目养神,两天里,模糊间,根据她们的闲聊得知抱着他的乃云蟒帝后白月湘,另一个叫程雪歌,还有乌阳国公主落玉娇,没想到阴差阳错间,成了这几人细心呵护的弟弟,天意弄人啊。
为何装晕?没看纳兰流川那个大坏蛋还在外面么?待伤一好,他必须趁机逃走,哥哥找不到他,肯定着急,若时机未到就出兵……他对不起东呈父老乡亲。
这天,大部队难得进入一个四季长春的丛林中,处处水流叮咚,鸟语花香,乃云蟒唯一避寒宝地,常春谷。
祝思云正跟阿娇雪歌在一温泉瀑布下泡天灵草浴,蛇头抵着岸边石板出神,什么住着神仙?不就一个火山口么?没错,这里的人都把山谷视为神明供奉,坚信山谷内住着一位老神仙,之所以没得到过证实,是因为火山喷发后,有着大量硫磺等对蛇来说的有害物质,也就这边边角角的水还能泡泡澡。
从来没人能走到最里面过,因此神仙一说维持了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