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她为虐,你们的确难逃责罚,但也如你们所说,若非是帝宫无人能为你们做主,也不至于令你们到今天这个身体心灵皆受到莫大创伤的地步,陛下和众位主事者,皆有责任,这样,只要你们将她这年做过的脏事说出来,录份口供,画押签字,本宫做主,准你们饱受摧残过的宫奴宫女统统回家休养,每人还可得到十年俸银。”
“啊?真的吗?呜呜呜娘娘,可是奴才杀过人啊,真的可以无罪释放回家吗?”唯一的一个宫奴仰头希冀询问。
穆涟依和落玉娇也讶然的看过去,这……哪有这样的处理方式?按理说都该拖下去处死的。
杀过人,可都是被逼迫的,他们不去杀人,就会给云栖梧杀死,包括他们的家人,不过直接释放是有点草率了:“甭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也都是受制于人,可毕竟做过错事,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凡迫害过无辜的统统杖责三十,像梅红这种受不了刑罚的,就到……”
“呜呜呜奴婢受得了,王后娘娘,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别说三十杖,三百杖,三千杖奴婢都受得了,您无需为奴婢担忧了,奴婢甘愿受罚呜呜呜,叩谢娘娘大恩!”
“我们都受得住,都受得住,多谢娘娘大恩!”
祝思云见好友们要说话,立马抬手制止,后继续道:“三齐,带他们下去录口供,然后按照我说的做,从内务府一人支付他们十年的俸银,不可减少一文,再传话给丞相大人,让他安排人送他们前往云栖梧母家亲自把亲人们带回家,我说的是所有梧桐居的宫女宫奴,身体健还愿意留在帝宫的,便都打发去做些轻松的活计,任何人都不可再苛待他们,不愿意留下的,都好生送回家,支付两年俸银于他们,这件事,本宫相信你能办好,注意那些投机取巧的,更不要张扬,尔等也莫要把此事传扬出去!”
云三齐犹豫了下,这样处置会不会有点不符合常理?一个个反倒都因祸得福了,而且娘娘的处事方式好生奇怪:“奴才遵命,你们都跟我来!”
再次千恩万谢后,大伙噙着泪快速走出,深怕慢了帝后反悔。
“你倒是会做好人!”云栖梧鄙夷地哼笑,假惺惺的,不就是想让大伙说她仁善贤良么?
祝思云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看着就恶心:“不是我要做好人,而是我有心,而你的,已经被狗啃了。”
“哼,随你怎么说,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们如今早已耳濡目染得心狠手毒,刚才那奴才,让他去杀那通报宫女时,他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去了,杀人偿命啊帝后娘娘,你这么处分,有失公允吧?也非王后之风,而且你不怕他们出去继续作恶?”就为了体现自己虚伪的美德,竟罔顾法纪,呵呵,她算什么帝后?
落玉娇尴尬的轻咳一声,的确,不该怎么处理。
某女咬咬牙,嘴里伤口早因过多的话破裂了,一口一口的血水咽着,却还是要把话说得字正腔圆,怒声质问:“你还有脸说?自己心理变态,一腔狠毒,凭什么想要别人陪你买单?身为天子的嫔妃,无法将宫中下人当子女看待就罢了,还肆意凌虐,你说本宫没资格当这个王后,那你就有资格吗?这些宫奴,个个出生百姓家,爱民如子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他们背井离乡怀着一腔辛勤来伺候你,不求别的,只求靠双手养家糊口,乃劳作楷模,而你这个毒妇,成天nuè dài,好生生一个人硬是被你逼得心灵扭曲,还有你们。”将视线转向阿娇和涟依:“你们认为我不该放任,不该补偿他们,那我倒要问问,凭什么?”
“凭律法不该如此!”穆涟依没好气的反驳。
“哈!”祝思云不屑的翻白眼:“律法?试问是天子颜面、后宫颜面重要,还是你们强加给他们的律法?而且本宫并不认为他们犯法了,非要追究,最该被律法制裁的是身为帝宫主子的你们和天子,当初本宫被禁足紫宸宫,无权干涉后宫事,阿娇也未嫁过来,你穆涟依和程雪歌等人掌管后宫事,为什么没能给他们做主?”
穆涟依烦了:“他们自己不来找我。”
“没听他们说吗?你成天痴迷练武,根本不管后宫事,属于玩忽职守,而他们找了陛下,可帝君却因忙于朝政,不肯给他们申诉的机会,那你们说,真的追究起来,责任归谁?你们若能将他墨千寒定上漠视宫奴生死、无道昏君之罪,本宫立马将那些被迫背人命的人统统处死。”
该死的,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扯到帝君是昏君上去了?这话也就她敢大声吼出来了,拱手道:“得得得,反正知情的也就咱们这些自己人,就这么处置吧,哎,的确是我失职,我知罪,这样,自我罚俸半年,小惩大诫。”
祝思云心情总算好转一点,心想好在是私下盘问的,否则那些人,难以活命,更别说得到应有补偿了,这要传扬出去才叫无法收场,典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也知道自己徇私了,做为一个王后带头藐视法纪,影响不好,这不是没别的法子么?只要都守口如瓶,谁会知道这些破事?
“云栖梧,这封信是你写的吧?”将父亲交给她的绢布扔过去:“说说吧,你和苏紫国怜后是怎么回事?”
几乎所有人都没错过女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慌,落玉娇皱眉:“你还真在跟苏紫国勾结?”
云栖梧暗暗心惊,又立马冷静下来,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摇头:“不过是早年仰慕怜后舞技,说过两句话罢了。”
某女摸摸刺痛的包子脸,片刻不离那张故作淡定的金眸,那一丝慌张有点突兀呢,可她父亲的身世的确很清白,更是个清官,在前朝风评尚佳,丞相程永风都亲口夸赞过,祖祖辈辈都为云蟒国人,而她母亲也没查出跟苏紫国有什么关联,或许是大伙多心了。
“我问你,当初可是你骗帝后出宫,又派杀手半路刺杀的?”落玉娇终究是比较关心这件事,因为一天不查清楚,一天都无法心安,希望这次过后,帝宫中再没什么龌龊事发生,一次清理干净。
闻言,云栖梧垂下头,咬咬嘴唇,才抬头怨毒的瞪视向祝思云:“罪我都可以认,程雪歌和云三齐,还有那个怪人跟柳芯蝶的事,我可以一起带进坟墓,但你必须发誓此次不会波及到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