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风吞吞口水,老脸上表情既复杂又纠结,实难揣测,弯腰道:“微臣领旨!”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双拳暗暗紧握,若有所思地看向殿上男人,折腾这么久,原来是为了这个,也是,玄尚国和苏紫国交好,那么一场恶战自然无法避免,穆元帅再善战,又岂能与白洪毅相提并论?
呵呵,这小子,心眼越来越多了,连他都完全被蒙在鼓里,交给他去办,这让他怎么办?白洪毅是武将,自古文武不和睦,当年也没少得罪人家,如何请得来?
而且白洪毅恨透了帝君的忘恩负义吧?别说他一个丞相了,就是墨千寒亲自去请,还不见得能成呢。
难怪毫无预兆就开始宠幸帝后。
一些没明白过来的人也根据程永风那深沉表情看出了猫腻,就是跪在正中的两位大夫都不由心下发凉,是,他们不愿白洪毅重掌大权,就怕那人翻后账,因此非常抵触,可帝君用不着人家就大肆贬低,用得着了就千方百计召回,这一举动,着实让人心寒,都开始替白家感到心酸。
于是乎纷纷起身,不再坚持,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还坚持什么?人家摆明就是在想着利用白家,真那么在乎,早自己去请了,天子天子,不还是白家的女婿吗?他屈尊降贵去找自己岳父喝一杯,赔个不是,也比让臣子去来得有诚意吧?但人家不愿意。
可谓没一人不在同情,白洪毅性情刚烈,不讨喜,但他为云蟒立下的功劳历历在目,很诡异的,他们觉得帝君异常可怕,而且做事狠绝,哪怕能力再超凡,就白家一事来看,此人缺乏良心,看似将大伙当作自己子民,若稍有不满,白家绝对是大伙的下场。
永远也做不到一条心上去。
李大夫深吸口气,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前一刻还在请求废后,而现在,他却想去为白家说点好话,白洪毅是云蟒国的大恩人,他们不反对帝君打压他,可绝不赞同肆意戏弄,那会让天下人寒心,士可杀不可辱是一个军人的信仰。
忽地自嘲一笑,他们又何时看懂过这个男人?明着总说任何事商议着来,结果哪次做下决定后,大伙反对有用过?
朝堂上心思各异,一片寂静,而紫宸宫却因那只故地重游的白鸽而热闹非凡,小三子再次命人端着各式各样的鲜肉入殿,而几个女人纷纷围着信鸽打转。
“是它,我记得的,腿上有块黑色印记,娘娘,您说这鸽子干嘛老来咱们这里?看样子也不像是饿了啊?”雾雾边拆开竹筒信笺边自言自语。
祝思云也很不解,但没阻止雾雾的tou kui举动,因为鸽子已经在石桌上站了足足半小时,给东西也不吃,好像信笺就是送给她的一样,看看也无妨,大不了这次小心点,神不知鬼不觉,对方哪会猜到她已经窥探过隐私是吧?
珂珂伸长脖子好奇的念道:“汝之好意,在下心领。观汝字迹俊美,定怀德才,故,意结知音,不知可否?噗,娘娘,果然是写给您的,夸您的字迹漂亮呢,看样子,还是个谦谦君子。”
“为什么就不能是女子?”漫漫嘟嘴反驳。
“这也说不定,娘娘,此人想与您交好,您看?”可能是觉得这种事很新鲜有趣吧,珂珂没有想着去拦阻,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面都不曾见过,就能成为知己好友?真想知道那人长什么样,根据信鸽来回的时间判断,离帝宫该是不远不近。
祝思云边将手上的淘米水擦干边走过去接过布条,看完后,眼角不断抽筋,真的假的,这样也行?原来古代也流行漂流瓶游戏?呵呵,有意思,而雾雾居然都把绢布和笔墨都给搬来了,二话不说,提笔写道‘德才不敢当,诗书倒是略懂一二,我叫祝思云,不知阁尊姓大名?’
望着鸽子飞上高空,雾雾眼冒红心地托着双腮道:“我猜一定是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俊朗公子!”
漫漫则端着一盘鲜肉边吃边摇头:“我觉得肯定是某个青楼里的绝代佳人,因身世悲苦,无知心闺友,青楼嘛,利益当先,哪来真情?因此难得碰到个可以笔谈的人,加上娘娘的字体娟秀,错认为是个大家少爷,想借此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