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怀疑。
张承山冲他笑笑，无辜摊手。
小奈打了个呵欠，“大哥哥，我好困。”
“困了？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儿。”张承山说着，就要移动步子。
小奈忽然拖住他，“军爷，我能不能和哥哥住一起啊？”
苏州的心惊了一惊。
张承山想都不想便拒绝，“不行。”
“为什么啊？”小奈明显很是失望。
就是不行。张承山在心中默默道。
“你哥哥睡觉不老实，喜欢乱踢乱蹬，”张承山道，“将你踢下床怎么办？”
苏州黑了脸，谁他妈喜欢乱踢了。
小奈道，“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张承山道，“不行。”
小奈很委屈，“那小奈现在要睡哪里啊？”
“先暂且睡在单手李那里，”张承山道，“等他回来，再收拾间空房出来。”
“嗯，好。”
张承山点头，又对苏州道，“州州，你也去休息休息。”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苏州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张承山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他不再说话，带着小奈去了。
苏州开始百无聊赖地在院中晃荡，良久，单手李的声音传了来，“臭小子！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啥！”
苏州懒懒抬眸，“溜达。”
单手李三两步过了来，“军爷呢？”
“可能在哄小孩。”苏州幽幽道。
单手李听到这语气，不禁全身都起了疙瘩，他狐疑地看了苏州一眼，“臭小子你这啥语气！我怎么听着不太舒服！”
“谁说话还要你听着舒服才说。”苏州道。
“……”单手李脸一黑，“行行行，我说不过你，臭小子真是！”
“你找你们军爷有什么事儿么？”苏州问。
“有啊！”单手李道，“那啥，那军爷不是让我去查……”单手李话说一半，忽地回过味来，一思忖，觉得这事儿还真不能跟苏州说，知道太多没好处，便闭了口。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单手李摆手道，“臭小子下着雨，你穿这么薄不冷吗！”
“不。”苏州道。
“我寻思你还是别立在这儿！”单手李道，“又风又雨的，回头你要是着了凉，那我还能安生呀！”
“我着凉关你什么事。”苏州漆黑的眼翻了翻。
“本来是跟我没关系！”单手李黑着脸，“那军爷吩咐过我得好生照看着你，那你生了病我还能脱得了干系呀！”
苏州扁嘴，“你们军爷都回来了你操什么心。”
“既然吩咐过了，管军爷在不在，我都得照看你！”
“谢谢了啊。”苏州面无表情。
“这听祖宗一声谢谢不容易啊！”单手李瞥了苏州一眼，“虽然祖宗这声谢道得有好气儿没好气儿的，小的也知足！”
苏州脸上一热，“哦。”
“那行，”单手李道，“你就在这儿玩儿吧！大爷我去找军爷！”言罢，径自转过身走了，留苏州一人继续吹风吹雨。
单手李绕过花木，转过回廊，直直奔着书房去了，八角小窗果然透着灯光。他也不拖沓，直接推了门进去。
“军爷。”
张承山站起身来，“那小孩暂且在你房中睡着。”
“睡就睡呗！”单手李道，“我单手李房中啥都没有，还怕了不成？”
张承山点头，“一会儿将隔壁收拾出来，让那小孩今晚睡那里。”
“收拾啥！不用！”单手李道，“那卖身的今晚和我睡！哈哈！我单手李好好儿看着他！”
张承山“啧”了一声，“不必委屈自己。”
“这他妈委屈啥！”单手李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委屈？”
“你不懂，”张承山幽幽道，“和小孩子睡觉，会是什么后果。”
“我怎么不懂了！”单手李反驳，“那军爷您小的时候，我不也跟您一起睡过吗！”
“……”
单手李反应过来，暗骂一声，道，“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小孩子他再怎么吵闹，我也治得了！”
“你治过我么？”张承山仍是幽幽的。
“关键军爷您那时乖！”单手李道，“那头一沾枕头就睡！一点儿废话都不说！”
“……”张承山嘴角一抽。
“那也是！”单手李自语道，“学习一天是该累！”
张承山挤出一句，“祝你好运。”
“说正事，”单手李严肃起来，“军爷，查到了。”
张承山抬眼。
“那卖身的小孩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