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赶紧伏地叩首,口中谢恩。
明珠歪头冷哼一声,(没骨气!)
不多时司马云便引着众人向城内走去,大军安置于城外。
明珠等人被安置于城内最大的宅院之内,前后三进院子。明珠宿于最里间,最前院留做议事之用。
几日来赶路,明珠终于有丫鬟服侍了,坐于木桶内,舒舒服服泡了热水澡,还有人搓背。
初冬夜寒,屋内备了炭炉。
明珠负手于院中,抬头望星,这已是她长久习惯了……很难更改了。
冷风吹拂,穿透衣裳。
明珠拢了拢衣袍,……若是有酒便好了。
心中想着,这陵曲县与容城不同,百姓还是有的,……说不准会有酒?
立时翻身上了墙头,白根赶紧跟了上来,(主子,这是要去哪?)
明珠瞟了他一眼,露了一抹笑意。去哪?跟上就好了。
主仆二人穿街过巷,一路急奔,酒肆未找到,却看到一女子正拉扯着一和尚。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那女子很是无助,便是拉扯也不敢太过用力,夜色之中苦求着什么。
明珠立耳细细听着,吞吞吐吐,勉勉强强,似说着爱慕之意。怎耐那和尚理也未理,一直向前走着。
明珠这些时日最讨厌看些爱啊,情啊之事。
可偏偏这种爱而不得,却又硬想让他们在一处。
这种偏激心思很可怕,唯有一种解释,天生叛逆吧。
“小娘子,如此温言软语了,小师父太不解风情了些!”
白根蹲于墙头,心下一紧,完了!主子又犯病了!
明珠从墙下跳下,几步走到二人面前,方定晴看去。
那年青女子,满脸泪痕,紧攥着帕子,一脸羞涩,侧着头。天太晚,也看不清她脸色红不红?不过不用猜也知,定然是红的!
而那小和尚,颇有几分眼熟……明珠摸着下巴想着,和尚自己见得不多,若说能有点印象的,唯有……妙善!
妙善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唤了声:“舒王妃。”
这不是巧了吗?明珠巧笑着,围着他二人转着圈,“妙善小师父啊……如此佳人,不可负啊!”说罢忽觉有趣,哈哈笑了起来。
夜深人静,冬日之中,百姓睡得也早,况且战事又紧,家家门户紧闭,便是听到声响,谁又敢出门查看?
明珠笑声,就这么响亮的在空中回荡着……
吱呀一声,不远一处小铺子门开了,几个兵士伸了脑袋出来,待看清是主帅时,愣了愣,赶紧立于原地行礼。
明珠回身看了看,也未理会。只见妙善合十行礼,面色不卑不亢,缓声道:“小生乃佛门中人……”
话还未说完,明珠又哈哈大笑起来,打断他话,沉声道:“佛门中人又如何?本帅啊,就喜欢促成这人伦虐恋!”
话音刚落,刚刚那小铺子之中,走出了王金良,挠着后脑,小碎步走来,搓着手,诺声道:“主帅怎么来了?”复又偷眼打量着妙善与那名女子。
“金良啊……这大半夜的,做什么呢?”
“呃……”王金良卡住了,这个怎么说?背着主帅偷喝点酒……主帅会生气的吧?
明珠提鼻子一闻,便闻到酒味,伸手啪啪拍着王金良肩膀,“好啊……背着本帅偷喝酒?”挑了挑眉,甩了一记眼刀。
王金良浑身一抖,只得呵呵乐着。
明珠几步走到小铺子前,探头往里看了看,三名兵士,都是些小将,齐齐立于铺门口行着礼。
屋内温着酒,还有几碟子小菜。
这赶情好,自己便是大半夜,出来寻酒喝的,这不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吗?
招了招手道:“来,本帅也喝喝。”
王金良虽有些不情愿,但也无法,只得小碎步又跑了过去。
明珠转头看了看妙善与那女子,伸手指了指,“把他二人也带进来。”
女子有些怕了,弱弱退了几步。明珠却笑了,“放心,是好事!帮你留住情郎!”说罢转身进了小铺子,寻个主位便坐了下来。
白根立时推了推二人,“走吧!”
一路推搡将二人也推进了小铺子之内。
一中年妇人,极有眼色,立时清理了桌面,取出副新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