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明珠仍然无所事事,处理城内事务一窍不通,于舒王府中也未处事过什么事务,最多问了问,人家回了,自己也听不懂,索然无味,只得城里乱晃。
王金良却找了来。
远远的抱拳行礼道:“主帅,该给陛下写折子了。”
写折子?明珠皱了皱眉,“不是监军写吗?”他刘玄洛此次前来,不就是监视自己,外加打小报道的吗?
王金良却爽朗大笑道:“自然要主帅写一份,监军写一份,金良再写一份,陛下才能从各方面了解战事。”
明珠了然点头,就是说全方位,各角度掌握战况,然后给每个人打小报道的机会喽。
回了屋,扬扬洒洒写了一大篇,找人密封好,便走向议事大厅找王金良。
却在院中遇到刘玄洛与王金良说着些什么……
一旁还绑着高仲雨与骆冰……
高仲雨倒还好,只是一脸平淡的半眯着眼睛。而骆冰见到一身大红的明珠,却猛然低了头……
明珠只瞟了一眼,几步上前先将写好的密折递给王金良,随口道:“这是要做何?”
王金良偷瞟了眼康王,心中觉得主帅与监军气氛有些不对呢……但主帅问了,自然要回话,赔着笑脸道:“自然压上京都,交给陛下亲自处置。”
明珠扫了眼王金良,余光只见刘玄洛微侧着脸,并不想理自己的样子,摸了摸鼻子,自己也别自讨无趣。负着手围着高仲雨与骆冰围了一圈,幽幽道:“在我大漠,被套的羊都归套羊者所有……”
被套的羊都归套羊者所有?骆冰闻言,心中羞愤难当,狠狠瞪了眼明珠,却见她眼带得意的看着自己,仿似当真看着自己猎物般,立时低下了头,咬牙道;“本将可不是什么猎物!”
明珠对自己套的这只小羊态度很不满意,羊不是都该乖乖的吗?刚要说些什么,刘玄洛却出言。
“这里是青越,不是什么大漠!坑杀万人还不够!还要斩杀敌将吗?”说罢一个眼神也未给明珠甩袖走了,临行吩咐王金良道:“速速命人送入京都!不得有误!”
王金良转着脑袋,看了看监军,又看了看主帅,尴尬的挠着后脑笑了,“……这个……主帅……您看呢。”王金良忽觉心里有些苦,自己这左右不是人,谁也不敢得罪,他二人置气,偏偏拿自己作筏子,自己又不如他二人身份高贵……
明珠摸了摸手掌,“……那便听监军的吧。”
王金良见主帅松了口,哈腰笑着,立时命人拉走高仲雨与骆冰。
明珠甩了袖子进入大厅之内,望着地图,这青越河山当真如画般美好啊,怪不得兄长会喜爱……下一战便应该是陵曲县了。
大军整顿了数日,后续那六万步兵也跟了上来,一番休整,于初冬之季开拔,直奔陵曲县。
京都,御书房内
刘玄庭先是看了康王折子,又看了王金良折子,……说的皆差不多。
最后抖开的明珠折子。
虽早有心里准备,但扫了一眼……还是很生气。
扬扬洒洒一大篇子废话,什么容城本风景如画,江鱼味道不错,放火烧了山,一股烤肉味传来,方知臣许久未食肉味了,一日不食如隔三秋啊,这些时日刀也提不动,观满街兵士皆如鸡腿在跑,金良越长越像烤全羊了……
格式不对,语法不通,仿似聊家常般……而且对战事重点,只字未提,全篇扬扬洒酒……全是吃的!
刘玄庭一皱眉,朕就这么少你口吃食了?转手将折子交给王悦观看。
王悦本是捊着胡子的,但看了几眼后,几根胡须硬是让自己拽了下来,下巴一痛……“陛下,传闻大漠之人是以食肉为主的……”
刘玄庭斜了一眼,伸手点指着,“她不光要肉,还要酒!”
王悦摇着头,蛮夷就是蛮夷,……自己儿子……暗暗想着,回府定然要俏俏给二子写封密信……可离这女魔头远点。
大军缓缓前行
明珠一马当先,行于最前,身后便是刘玄洛,王金良。一路之上只有王金良偶尔拍拍马屁,与刘玄洛零交流。
初冬渐冷,明珠拢着斗蓬,带着几分懒散看着沿路风景。
为了不再出容城意外,只得照顾步兵,缓慢前行。一路之上行了五日,方到了陵曲县。
远远便见一座小土城,城池不大,黄土为墙,城墙也不高。
城门大开,门前跪了一地人,为首之人跪得直直,手中托着降书。
……这是降了?
打也不打了?直接降了?
明珠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高坐于追风之上,向下俯视,威风凛凛,一身气派。
刚到近前,却听那为首之人,手托降书,高举于顶,大声道:“降臣司马云,向康王请罪!”
明珠于马上一个趔趄!我才是主帅好不好!我行于最前好不好!你眼是瞎的吗?!幽怨的瞪了司马云一眼!
闻言,身后刘玄洛下了马,走向前去,少泽接过降书,转交于他。
刘玄洛展开,大致扫了眼,便点了点头,“本王自会向陛下与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