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都督、镇北将军太史慈携平原诸将发来贺信,祝大将军与三位夫人新婚大吉;左将军、徐州牧刘备遣使前来祝贺,献绢百匹,一千金,声言前番损兵折将,导致徐州困顿,因此礼物微薄,望大将军莫要怪罪。凉州牧韩遂遣使祝贺,献战马五百匹,胡姬二十人;荆州牧刘表遣使祝贺,献茶五百斤,绢五百匹,一千金;许昌都督、大将军校尉徐晃携许昌诸将发来贺信,汝南太守陈登发来贺信,汝阴都督臧霸发来贺信......”
  大将军府辛锐书房中,诸葛亮一大早便饶有兴致地念着府中账房统计上来的贺信、礼单,一边念一边幸灾乐祸地瞧着一旁因宿醉卧在榻上的,像掉了魂一般的辛锐。
  “好了亮哥儿,莫再戏弄主公,将回礼的议案拿出来,捡些要紧的报于主公便是了。”郭嘉不忍见辛锐如此遭罪,对诸葛亮眨眨眼道。
  “嗯,送礼多的诸如韩遂、刘表等人,多备些杜康和竹纸,发付回去也就是了,刘备显然在跟主公哭穷,但毕竟所说乃是实情,鉴于天子对刘备颇为器重,彼徐州又是我北海的联盟,再者为防徐州空虚,袁术趁机入寇,怎地也要拉刘备一把。依我看不妨像上次一样,再给他一批无偿援助,也叫他知道,我北海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诸葛亮整了整神色,一本正经道。
  “亮哥儿这些日子好的不学,净学我说话语气。”辛锐挣扎着起身,以手搭额谑笑道,“放着奉孝先生这般大才你不向他多学学为人之道。”
  “奉孝先生于私下里可比大将军洒脱多了,除了饮酒,便是常盯着春香不放,我可学不来这些......”诸葛亮咂咂嘴,当面揭短道。
  饶是郭嘉奔放不羁,也脸上一红,笑骂道:“这小子,不叫你去搞细作的勾当,真是屈了才。”
  家人送过一碗醒酒汤,辛锐饮下之后出了一头汗,方才觉得舒服许多,此时精神百倍笑道:“奉孝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正经娶门亲,春香不过府中一个小丫头,怎能配得上奉孝。不过婚姻之事我向来尊重两厢情愿,若是你一力坚持,我便做主去找春香说合。”
  辛锐知道郭嘉父母早丧,世上基本没什么亲人,因此对这位首席谋士终身大事异常在意,之前便一直想着为他物色一个好伴侣,今日见诸葛亮把这话题揪出来,正好趁机会了却一桩大事。
  “这......主公莫听亮哥儿胡诌,在下住在将军府,难免和家人多有接触,却哪有恁般不堪。”郭嘉脸色更红,嗫喏道。
  “少见足智多谋的郭奉孝竟会这般小女儿态。”辛锐大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看我虽然才九岁年纪,昨日不也成婚了么?快说说。”辛锐充分发挥了八卦天赋,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那......嘉斗胆请主公代为问问春香姑娘......”郭嘉沉吟半晌,终于鼓足勇气道。
  “好,就这么定了,我找时间请母亲先去探探底。不过春香到底做妻做妾,还需要奉孝自己决定,毕竟你是将军府的幕僚,春香只是个丫鬟,身份上有些差异,可莫叫朝中那些御史台谏再因此事参我一本。但你也不要心存顾忌,只要你下了决定,就不必替我考虑,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辛锐见郭嘉有了决议,兴奋地道。
  “感谢主公厚爱。”郭嘉起身正色一礼,完全没有之前的羞涩之心,神情中只剩下浓浓的感激之意。
  无论什么时代,作为领导体恤下属都是不变的主题。而下属的个人问题,也是往往容易因为种种原因被忽略的重要问题,辛锐十分害怕郭嘉重蹈了历史的覆辙,以至于英年早逝,因此尽快帮他成个家,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也是能够帮他早日戒除酗酒、乱性等坏习惯的有效方法。
  “怎么说着说着军国大事,又扯到给奉孝先生找媳妇上面了?”诸葛亮眼见辛锐举手间解决郭嘉终身大事,心下也是高兴不已,只是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在辛锐、郭嘉面前插科打诨,因此佯装奇怪问道。
  “啊呀,亮哥儿今年十六了呢,莫不是亮哥儿也想娶亲了?”辛锐谑笑道。
  “我还小的很哩,再说我未来的夫人,必是一位奇女子,才能不在我之下。”诸葛亮霍然起身,一副看破天机的高深模样。
  “你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我前日夜观天象,你的夫人就在荆州,正如你所说是个当世奇才,等过了正月,我便带你前去寻她。”辛锐心中暗惊,诸葛亮竟然一语成偈,因此半真半假地道,只是不知道黄承彦之女长得到底什么样,辛锐也暗自好奇不已。
  “去便去,正好要去荆州看我叔父和大哥。”诸葛亮浑不在意,接着又开始拿过贺信,读了起来:“南阳张绣、贾诩发来贺信,祝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