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摔在地上的赵云一跃而起,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窜上袁绍主位,袁绍还未及反应过来,便被赵云拿住一臂,扣住喉咙。
众人正想着拥上前救袁绍之时,夏侯兰不知何时出现在袁熙背后,以同样手法将其制住。
呼,辛锐长出一口气,方才这短短几息间,竟似过了几年一般,这时才觉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了。
见形势已完全掌握,辛锐迈步行至大厅中央,马超紧随其后,环视着四周可能存在的危险。
赵云这时已将袁绍带离席位,到了辛锐近前,辛锐和袁绍对视着,笑道:“袁公,不想我们第一次相遇,竟是这样的情况之下,今天我等是为营救童老先生和夏侯兄而来,无关其他,更不会害袁公性命,请带我们离开此地吧。”
袁绍疑惑地望着辛锐,半天恍然大悟道:“你是北海辛锐?”
“小子微名不想袁公亦知,今日多有得罪,来日若是战场相遇,当退避一舍。退避三舍的是大人,小孩最多只能退一舍。另外,袁公当听我一劝,求才之心人皆有之,但切莫不择手段。好了,走吧。”
河北众人如梦初醒,可是现在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主公都被擒了,袁绍也醒了,田丰之言诚不欺也,可是自己没有采纳,又有什么用呢?犯错的人都会为自己的错误后悔不已,但后悔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有咽下恶果之后,才能领悟,这恶果,有时轻有时重,重的时候,就是夺命的毒。
马超、辛锐头前开路,赵云和夏侯兰押着袁绍父子,童老爷子断后,这支华丽的队伍大摇大摆出了大将军府。
醉三年的车马远远地赶了过来,之前杜大早早收拾停当,与一众伙计候在街角,见大将军府有异动,立刻驱车马赶了过来。
辛锐与赵云、马云騄裹挟着袁绍上了第一辆马车,后边是童老爷子、夏侯兰和马超带着袁熙,上第二辆马车,前后左右各有三五个伙计骑在马上,将两辆马车围在核心,缓缓向城门行去。
童渊和夏侯兰都无家小,倒是方便了许多。
袁绍手下诸将带着卫兵,紧紧缀在后面,远远看去,倒像是保卫袁绍出行的卫队。
出城亦是顺利,毕竟有袁绍这个护身符,冀州全境,大可走得。
这一路可谓行的急,为了尽早脱险,也顾不得爱惜马力了,午时三刻出了邺城,直行到戌时许,眼见要出了魏郡,进入阳平地界,辛锐感到胜利在望。
袁绍于路上一语不发,辛锐倒是有心和他说上几句,只是任凭新锐如何逗引,袁绍只像是发了魔怔一般,毫无声息。
阳平由于受近日平原不断袭扰,亦增兵不少,一路之上净是袁军营帐,辛锐马车所过之处,不断受到阻碍,最后不得已,辛锐只好将身后从邺城一路跟来的张郃等人撵到前面开路,自己在后面跟随,这样一来,反而加快了速度。
路上在袁营换了一回马,又是不眠不休地赶了一日,终于在第三天天黑前到了平原边界。
边界设有北海军的哨卡和烽火台,辛锐终于松了口气,叫马超上前通报了,静待太史慈率军前来接应。
不调大军前来也不成了,身后这袁绍的‘卫队’已经怕不有上万人,尽皆堵在边界之上,将辛锐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对方投鼠忌器,不敢上来硬抢,但袁绍毕竟还在辛锐手中,哪能轻易放他们进入平原?
辛锐深知,此时众人的心弦都绷得很紧,近乎神经兮兮,稍有不慎,便是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袁绍军数千支弓箭对准辛锐等人,辛锐身后亦有北海哨兵手持弓箭对着袁军诸将,此时若一旦哪个军士擦枪走火,必然是一场混战。
“诸位稍安勿躁,我早有言在先,只为救人,并不想害袁公性命,稍后北海军至,希望诸公约束士卒,勿要做出莽撞之事。”辛锐运足底气,大声喊道。
此刻安抚众人情绪最为紧要,辛锐对张郃道:“张将军,我辛锐一向言出必践,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待北海大军到来,我自放开袁公父子,我等各自后退,若有怨恨,日后沙场上见时,再来讨还。”
张郃高声回道:“辛小将军,我亦久闻你的大名,望你能言行一致,归还主公父子,郃在此多谢了。”
太史慈得到急报不敢耽搁,即刻于辛霸点起五千骑兵,狂奔向平原西边。
直到半夜时分,众人都已疲惫不堪,平原骑兵终于赶到。两家军兵互相虎视眈眈,各自握紧弓箭。
太史慈和辛霸上前见了辛锐,都松了一口气。
“张将军,现在我便将袁公父子放归,请两家军士都各自后退,为我等留出一箭之地。希望将军坦诚相待,须知我北海弓骑不是摆设。”辛锐喊道。
双方主将,张郃和太史慈各自约束军士,缓缓开始后退,辛锐向袁绍笑道:“袁公,前番折了你南皮城五千军马,你若不服,可再来战,告辞,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