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任何意外地,辛锐直接找到了赵云家,赵云也并未出门,正在家中收拾粮食。
传说听了两世,今遭总算见到真人,辛锐心中澎湃不已。赵云的身材样貌同样不出意外,与史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额头宽宽,相貌堂堂,庄严大方。身躯精壮健美,虽是宽袍,却毫不影响其美感。
赵云认得公孙续,互相介绍之后,将四人让进屋内,堂上供着他兄长牌位,香炉正燃着三支好香,正堂一侧架子上挂着一副亮银甲,旁边矗一条大枪。辛锐领众人望那牌位拜祭一番,赵云为四人倒了水,让了座,才分宾主坐定。
赵云向语气平淡问道:“少将军今日来寒舍,有何指教?”
“自将军兄长亡故,北平一别,于今已有数年,我等常念将军昔日之雄姿,感慨不已。今日我来此拜会,非为他故,只因袁绍已率兵将我父逼到易京,幽州岌岌可危,万望将军念旧日情分,救我公孙家于水火。”公孙续惨然道。
赵云听罢,皱眉沉思良久,缓缓道:“少将军莫要伤感,非是云不念旧情,只是如今我已失去兄长,家中之事需要由我操持,前番奔丧回来,我便已发誓不再上战场。”
见公孙续还欲再言,赵云又道:“少将军已得辛小将军相助,又有黑山张燕出兵夹击,想来幽州必然无恙,云区区一人,虽有些武艺,但只是一介莽夫,怎堪大任?还望少将军体谅。”
赵云回绝的如此干脆,绝非一个忠义之人所作所为,辛锐心中暗暗打鼓。
却见马超起身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义之所在,怎能推三阻四,支支吾吾。”
“我哥哥说的是,小辛一路上向我夸奖你是个大英雄,说你忠肝义胆,忠心护主,什么界桥上独战十万袁军,什么长坂坡八十万敌军里杀个七进七出,我看全是胡话。”马云騄英雄梦被泼了冷水,心里自然失望的紧,连辛锐讲的故事都搬了出来,令辛锐满头黑线。
赵云初时闻马超之言还欲还口,却叫马云騄这莫须有给闹了个糊涂,连刚才想好的推辞都忘记了,一时间愣在当场。
辛锐见状,摆摆手安抚马超兄妹,笑道:“子龙将军之英勇,我等都是闻之久矣。将军也莫道现在如何如何,且叫锐猜上一猜可好?”
赵云皱眉道:“小将军话有玄机,但请言讲。”
辛锐起身来回踱着步,再次将屋内陈设打量一番,继而道:“将军怕是有心疾。”
赵云闻言面色微变,稍纵即逝,淡淡问道:“小将军此言何意?”
“子龙将军若是当真弃了武艺,立志在家躬耕,操持家务,又留这身铠甲和这杆银枪做什么?”辛锐淡淡一笑道:“凡习武者,首先讲个意志,不必寒暑,不畏艰险,数年方有所成,如此艰难地学艺有成,难道就为了躬耕在家将其荒废?锐以为天下虽大,但能做到这般的,绝无一人!”
赵云强辩道:“云愿做这第一人,那兵器和铠甲都无关紧要,随意堆在此处而已。”
辛锐笑道:“也罢,就算将军愿做这第一人,但是将军似乎并非是将兵器铠甲随意堆砌在此,那银枪和银甲之上,纤毫未染,甚是光亮,想必子龙将军每日都要擦拭吧?”
“云最爱干净,每日都要收拾屋子,见不得脏,擦拭一番,亦不能说明什么。”赵云道。
“唉,子龙将军之心结颇深,但又不肯实言相告,锐亦是毫无办法。但有一言赠与将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困难是人解决的。将军一人之力,能比得上我众人之力否?”辛锐心中若有所得,但又抓不到那点灵光,只能说句大道理,看看赵云如何反应。
不管怎样,可以肯定一点,赵云不愿出山必然不会是像他自己所说,需要在家操持家务。
见赵云沉默不语,公孙续劝道:“将军在家多年,可能不知当世之事,这位辛中郎将,出生便随仙人学艺,五六岁时刚出山便计定北海五万余黄巾军,后又战曹操于徐州,以少胜多,前些时日,率军在平原灭了袁绍五千精兵。又安抚流民,重视农商,将北海建设的焕然一新,哪个不说他是神童。不论你有什么难处,只要讲来,小将军必然能帮助于你。将军切莫自误,后悔莫及。”
辛锐心中把公孙续狠狠夸奖一番,这个说客真是不赖,看来这小子见解围有望,很是懂得投桃报李。
赵云此刻终于有所松动,这种忠义之士往往都认死理,性格偏倔强,能有所转变实属不易,尽管不知是哪句话叫他看到希望的。
“既然小将军如此神奇,可否帮云做件事情,若事成,云虽肝脑涂地,不能报将军厚恩。”赵云起身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