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必,此人必是袁绍帐下都督淳于琼,好酒贪杯,没甚大能为,这些日子袁绍于北边将公孙瓒赶到了易京一隅,志得意满,又有向南吞并之意,我料他不日便会出兵平原,叫军士快马送信给子义,令北海早作防备,我等在此地见机而作,叫袁绍轻易不敢南下。”辛锐笃定道。
“淳于琼毕竟是第一个来酒店的冀州高层,莫若结交之,也好套取些有用情报。”杜大有几分头脑,分析道。
“嗯,杜叔所言极是,就免了今天他的酒钱,再多送他三五坛杜康酒,只说孝敬他的。”辛锐点头道。
杜大应诺去了前边,辛锐自语道:“来了有些日子了,公孙瓒那边不会没有动作,该不该先去趟真定呢?”
吕玲绮在北海过年之后,又玩了几日便被送回濮阳,辛锐如释重负,修书告知吕布,先将曹洪好生看押,不要害他性命,留待日后有用。又安排了一番,自己便随即带马超兄妹、杜大来到邺城,开了这家酒店。
辛锐这遭前来主要是为寻自己早就定好的‘侍卫长’—赵云,按照史上记载,赵云此时应该离开公孙瓒在老家为兄长服丧,并没有接受任何一家诸侯的邀请,是个自由人。
但鉴于刘备和赵云颇有‘旧情’,现在刘备好歹在徐州立足,曹操被北海和濮阳压制,吕布看情况亦不会败北逃亡,历史轨迹已然出现偏差。
原本轨迹的曹操、吕布、袁术此刻都刘备发展影响不大,地盘相对稳固之下,难保刘备不会提早召唤赵云。
自己若不笨鸟先飞,万一被刘备捷足先登,悔之晚矣。
但此刻的赵云,拿什么能叫他前来投效呢?不贪财、不好色,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唯一的忠义,还被刘大耳朵占了先,叫辛锐一筹莫展。
仅仅一个马云騄,能行吗?他俩又不熟……再说,给老马家做媒人,还没问过马腾乐意不乐意来的。辛锐少有的觉得自己这事办的不是很地道。
正想间,忽然杜大慌慌张张跑回后宅,敲门道:“不得了啦,前面打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辛锐等人吃了一惊,忙开门将杜大让了进来,辛锐三人身份特殊,长相又颇为惹眼,是以不敢大白天在前厅出现。
杜大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公,那淳于将军,吃醉了酒更是蛮横无理,适才正巧一伙客人到二楼雅座,他便叫这伙客人滚下二楼,那客人们不管不顾,径坐下来,结果淳于将军上前挑衅,因吃醉了施展不出武艺,被那伙人一顿好打,现已被随从抬走了,那伙客人随后也都跑掉了,我吩咐麻六前去报案,到现在衙门还未来人,这回酒店要遭殃了,如何是好!”
辛锐道:“可派人跟踪那伙客人了?”
杜大道:“张三和王五已经跟上去了,剩下的伙计在收拾残局。”
辛锐道:“好,你立刻多带钱帛美酒,亲自去一趟淳于琼府上,就说打人的已经跑掉,你也报了官,多陪些好话,既能撇清本店干系,又可交好淳于琼,想来他也不至于为难我们,衙门这边若是来人闻讯,便叫麻六应承,只要淳于琼不追究咱们,衙门何苦多事。”
杜大点点头,领命去了。
谁敢在冀州首府公然殴打袁绍帐下红人?这事确是蹊跷了些。袁绍手下大臣是断断不会做这种事的,哪怕与淳于琼不和,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再者同在袁绍处效力,就算结了梁子要寻仇,也不会这样堂而皇之地行事,当袁绍是摆设不成?
那就只可能是外来者了。外来者?首先有可能不知淳于琼身份,只是见他横行霸道,纯粹是逞英雄教训他一下,伸张正义;要么便是知道淳于琼,更知道淳于琼是袁绍手下,却与此二人有隙,与袁绍有隙?范围太大,不好判断。
不论如何,袁绍这治所的治安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衙门竟然到现在还未出差,袁绍的执政力度之差,叫辛锐咋舌不已。
过了半晌,麻六已经随衙役录完口供,使了些钱财,又孝敬几坛杜康酒,衙役们乐悠悠走了,这事本就与酒店无关,衙役又都得了好处,哪里还肯与酒店为难,当下按照麻六提供的外貌特征,画影图形,贴告示捉拿反贼去了。
又过一会,王五来到后宅,见了辛锐回禀道:“将军,那伙人拿了酒食,都出城去了,现在城北十五里的破山神庙,三哥正盯着呢,打发我回来报信。”
张三等酒店伙计,都是北海老兵,精细且颇有武艺,都是太史慈亲自挑选出来跟随辛锐北上的。
辛锐闻言点头道:“孟起,堪堪天色将暗,趁城门未关,我等今夜便去趟山神庙,会会这些朋友。你和云騄回房准备一下,云騄亦扮作男装,我们申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