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此言皆低下头来,显是从方才的乍喜回归现实,许褚更是郁闷地喘着粗气,两个眉头几乎扭成一团。是啊,再多的人没有武装起来还是要任人宰割。
辛锐陷入深思:北海钱粮倒是颇为丰盛,可是光靠钱粮是无法打仗的,没有兵器,没有战马、铠甲,最终拿什么去跟曹阿瞒斗!想到此他不由喃喃道:“要是能找到马贩子就好了。”
孰知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辛锐此言甫出,只听武安国轰然道:“对啊,俺怎么方才就忘了呢?”众人险些被他吼到地上,皆是一震,诧异地望向武安国。
只听他接道:“公子之岳丈吕布乃并州五原郡九原人氏,那里地近番邦,马市终年热闹不已,岂不闻天下骑兵之精锐,无出乎凉州骑兵、幽州骑兵和并州骑兵之右者,为何?皆因此三州皆为大汉边陲,临近羌族、胡人、匈奴、氐族、鲜卑等外族,这群外族皆是放牧养马为生,因此好马有的是。此三州马市皆为大汉之佼佼者,公子何不将此事托付给尊岳父吕将军?”
辛锐一拍大腿,跳起来叫道:“妙,实在是妙,安国所言深合我意。我那岳丈手下正是以骑兵为主,各个骁勇善战,我早闻其名,怎地倒忘却了!”
当下吩咐众人道:“子义、仲康、向民可各自抽调精壮军士若干,补齐三千之数,以弓骑、飞熊、刀盾三营成法训练之,没有马匹者,可先交替使用,待我出去一趟,回来後必定全额补齐。其余军士,主要由子方负责,你三个也要帮助子方勤于操练,不得有误。”四人得令声诺。
又吩咐道:“子仲、公佑可暂且多劳累些时日,在北海、徐州两地马市大量抢购马匹,以作军用,另外,北海军士所用之钱粮器械,尽量不要短缺,汝等可多往小城走上几遭,我闻听陈家庄一村人祖传有打铁手艺,兵器铠甲之事可多与陈老商议打造,重任就拜托二位了。”
糜、孙二人郑重地点头应诺,辛锐明白此事交给糜竺和孙乾办是再放心不过,虽然繁多累人,但以他二人任劳任怨之性情,绝对会兢兢业业,坚决完成的。
接下来辛锐又对陈登和武安国道:“两位还要辛苦一下,陪我走一趟濮阳,不知意下如何?”陈、武二人俱应诺道:“愿随公子。”
第二日,辛锐到的军营,将军规重申一遍,又鼓舞了众军士一番,这才放心地交由太史慈、许褚、辛霸、糜芳极其部将选人操练,而自己转身前往北海小城。
这次辛锐倒是学乖了,先换身粗布衫,也不再招摇过市,只是低头疾走,因此倒没引起多少百姓注意。打听几回,辛锐带陈登、武安国来到现为小城之守的陈老汉府中,在其惊讶的目光里几人进屋坐定。
陈老汉这才顾的上前施礼道:“小将军真乃神人,往日若非小将军之恩,老朽和陈家庄全部乡民皆死于非命矣。请受老朽一拜。”说罢便要跪地。
辛锐赶忙扶住陈老汉,将其扶至座上,摇头道:“那有老丈说的那般,小子只是作分内之事罢了,这不今日便有事来求老丈帮忙。”怕陈老汉还是没完没了地罗嗦,辛锐赶紧拿下文堵住他的嘴。
果然陈老汉激动异常道:“小将军莫要恁地说,但凡有事,就请直言,老朽众人之命是小将军给的,倘若不弃,吾等皆愿以死相报。”
辛锐吓了一跳,暗想吖的古人真奇怪,说不半句话就要死要活,叫人感觉那么不爽。却笑道:“老丈言重了,只因当初你等刚迁来之时,老丈说起陈家庄世代打铁为生,村民几乎家家都会打铁,可有此事?”
陈老汉回道:“正是,我陈家庄上下百余户,四百余人不论男女,十之七八皆会打铁、冶铁之术,老朽本人也是其中老匠,打铁四十余年。不知小将军问此何干?”
辛锐兴奋道:“是了,北海城现下正是需要老丈这种匠人,越多越好。不知老丈会否炼金?”
陈老汉兴奋道:“老朽家传冶炼之古籍,其上对于铜铁金银之冶炼、铸造皆有所载,炼金亦非难事,若是小将军需要,老朽愿献此书,以作报答。”
辛锐摇头道:“此乃老丈家传之物,小子如何敢受!只是小子得恩师指点,知道北海郡有个去处金矿丰富,还请老丈助我冶炼之。老丈之书倒不必与我,但小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老丈能多教出几个徒弟来继承衣钵,这样我北海就再也不缺冶炼人才了。”
陈老汉忙不迭应诺,还要献书时,被辛锐婉言回绝,如是再三,辛锐只是不受,最后只得作罢。
于是,陈老汉集齐陈家庄会冶炼之术的村民,随辛锐出发炼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