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很生气。
不知怎的,一支箭钉在了田曼看孔不远处,土匪也发现了屋里人醒着。
大当家重伤心灰意冷,一声爆呵拉人陪葬。
“小子们,他们人不多了,三个捅一个,让他们团灭!”迎着劈头砸下来的狼牙棒,田曼利剑出鞘一招毙命!
三百个小青年是用血喂出来的,看起来稚嫩,实际上一个比一个狠。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只要对手的命。
混战之中透着一丝秩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土匪团伙已然全灭。
“顾老爷子,你看看可有遗漏。”田曼拭剑入鞘,笑眯眯的看着佝偻着身的小老头。
“山上的人都下来了,多谢道长救我坞堡上下性命。让各位兵爷淋湿了,小老儿这就去准备姜茶、衣服,当然还有佣金。”
顾老赔着笑脸,浑身都在哆嗦。
“姜茶即可,可别再加其它东西了。我这人挑食。”
“是是是。”
坞堡内恢复安静,雨小了些依旧在下。
“田道长,你跟坞堡之主有交易?”靖王肺都要气炸了,这女人是在玩他!
田曼甩了甩潮湿了衣袖,“顺便的嘛,也不是早有预谋。看在咋们也是同门的份上,三七分账。不能再多了,我这边吃饭的嘴多了,看你也不是差钱的人。”
“你只为财便要放过与土匪勾结的坞堡主人,你与土匪又有什么两样?”靖王反应过来顿感不屑:没下限的拜金女。
“土匪压迫他们。我解放他们,收点钱怎么了。还有,这是益州的地界,治理土匪是靖王的事情,我管不着。你有那个心思去声张正义去靖王那里吧,别用大道理说我。”
田曼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等着金银丝帛送来便乐呵呵的接受了。
分了一部份给靖王一队人。
靖王被田曼一句问责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这个人就不好自责,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瞪着田曼。
竟然被这么‘卑劣’的女子教训了。她一句话切断过去,一双眼只看将来,此刻所作所为竟无一丝不妥。
甚至。。。很好。
“你有没有兴趣到靖王帐下效力?”靖王看田曼空下来了,淡然道。
田曼眼珠子左右一摆,“人员流动的问题,也请去问州牧大人。”
“你现在是个道士,方外之人又不在青州地界,你是自由的。完全可以自行选择。”靖王没给她任何机会躲避,一双眼仿佛能看穿人心。
早已习惯各处被限制的田曼也想过这个,她不在青州是自由了,但是出了地界又有什么用,她的计划里未来有左巍的部分,那怕只是利用。
“我这个人懒的很,就左巍了。顾道长文武双全,靖王有你足够了,哈哈。”
“因为孩子?”
“你知道的够多的嘛。我跟你说话很是不开心,早点歇着吧,天都要亮了。”
田曼的笑脸又一次冷了下来。
“顾某可以弄到甲胄,不知田道长对此有没有兴趣。”靖王嘴角勾起一丝笑。
“官方还是私人的?”田曼笑嘻嘻的看着靖王笑意全无的样子。
翌日雨停。
田曼一行人加紧在入夜前到了城,因为人带的太多,天黑了还在等司空家的人持证明来接。
“道长,小的疏忽,请责罚。”亲卫觉着只是严重的失职,内疚的很。
“挺好的呀,城外看星星天是没有形状的。”树影斑驳更远繁星密集,近处一个个都是自己手下的兵,架子上的火盆把他们显得无边无际。
司空浑圆滚滚的身躯出现在城门口,狠狠瞪了田曼一眼。
“你跟州牧到底什么关系?”
田曼跑了一天都没吃上一口热的,还被司空浑拿来训话,很是无语。
“咋地了?”说不清楚,田曼都不愿意想那些。捡点好东西,收拾收拾跑路才是她对左巍的态度。
司空浑一看她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觉着心受不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他都到益州来了,还要参加郡守的寿宴!
郡守战战兢兢到了六十,被他这么一吓还不折寿啊。”
“不至于吧。”田曼后仰了下脖子,司空浑比的六都要挨到她鼻子了。硕大的肥脸像一张鬼面具。
“什么不至于,咋们现在做的事情足够掉脑袋的,你再跟他牵扯不清就当你我从未见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司空浑背过身去,宽袖一甩。
田曼冷笑一声。
“阿木大叔,你说的轻巧,从你生出不臣之心之时你就回不了头了。”
司空浑闻言惊地转过身来,再看这个瘦瘦小小的人眼里的光辉,他以不能直视!
能杀了她么?
不能,最好的办法是他们都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否则多少准备和心血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活了大半辈子,没少被威胁,此番却被一个后背拿捏的死死的。
司空浑长叹一声。
“田曼,你我都是‘生意人’,有道是不谋一世不足以谋一时,你可做好这个准备了?”
“我的使命如此,为赤龙遗民谋万世之安定。”
“你是?”司空浑眼里一丝惊惧,态度缓慢的变得恭敬起来。
“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此命一条,我都上船了还不求个大的呀,光是说说就倍感有面子。”
“。。。”吓老子一跳。
田曼笑着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妹子,回来了。”邓平安披着一件单衣出来接田曼。
“嗯,城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我感觉我啥都不知道。”田曼眼睛一亮,一副要夜聊八卦的模样。
邓平安蹭了下鼻子,“你早点睡吧,跟你说了你睡不着。”而且,他有点冷欸。
“阿木大叔说左巍来了益州,参加郡守的寿宴,他不会住的很远吧。”田曼做好准备面对,面色有点不太好看。
“寿宴前见不着,好多人要看他,你放心吧。”邓平安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