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机阁,还是那般恢弘大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本应该毁于一旦的它,现刚一宿竟又复原如初,仿似并未被爆炸摧毁过!也真不得不惊叹阵法的奇能妙用,大道无痕而有源,几个手诀,几缕髓心之力便能缔造奇迹!
立于兵机阁门前,冉单仿佛已经置身其中。那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徜徉于温暖中的舒适,令他沉浸。倘若不是霸六爷在身旁,他估计会舒服的**出来,当下便只顾着低头跟着前行。
霸六爷一路或留手印或打手诀,显得四周陷阱密布,处处危机。繁琐程度而言此阁真是守势森严,杀机暗藏,没有这些个手法心诀,估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冉单却郁闷了,眼看着霸六爷忙得不可开支,他却觉得自己能轻易出入机关重重的兵机阁,不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不可言喻。
终于,花了千百倍于飞行时长的时间,冉单得见兵机阁内殿模样。他立身于内殿前,一块大匾上端正大气地刻着一个“九”字。
冉单也就无意一瞥,“嗡!”如炸雷惊响耳畔,冉单在毫无防备之下头脑一片混沌,脚下不稳拜倒下去。好久才回神过来,心中不免多了一分警惕,实在骇人之极!
没有来得及告诫冉单危机之处,一时疏忽的六爷差点惊呼出来,暗怪自己粗心。这兵机阁匾上之字岂是凡物?那可是死气杀伐凝聚之地,平常修者轻则痴呆,重则七窍流血横尸当场!只有那些高阶者才敢以字磨砺心志,以念融匾提高对髓心之力的控制。
霸六爷飞奔至冉单身侧,赶紧扶住冉单身躯,手掌中一股精纯神系髓心之力涌向冉单经脉,令昏沉的冉单头脑有了舒缓。见冉单醒来,霸六爷关切道:“小子,幸好你聪明,目光及时从匾上移开,不然尊级修为的我也救不了你!切记不乱视,不乱闻,不乱言。”
“九”字匾额可是一杀器,六爷也还纳闷呢,这冉单没修炼过,居然能在让灵级修者都吐血当场的匾下无碍!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归于兵机阁重建,威势不盛。
“是是是,小子记下了……”冉单只得这样说,心中却活络起来,他昏沉那段时间,莫名看到了匾额中有一篇经文,吸引力奇大令他抽身不得!当下人微言轻,只得留待他日来取研了。
冉单继续随着六爷走向前去。那庞大的殿门上牛鬼蛇鸦杂乱无章,也是一阵法,足花费很大一番功夫才开了阵。在旁的冉单心生阑珊,自言自语道:“自家人进个门搞得跟进深闺似的,麻不麻烦!”
“轰!”殿门开启,一阵阵巨响回荡,空屋传音,极不协调。冉单大胆放眼而望,只见七个蒲团悬虚绕一沙盘,沙盘又被十二条锁链所困,好不令人猜测。又目及沙盘,不知怎的对这沙盘生出一种熟悉感,它四足以青龙、朱雀、玄武、白虎为底,大巧无拙,只有威严的气息。不由多想了几分,“九会坛城!”冉单大脑一热,不会真是那小九九老头吧?这是他的真身?这是祖器?带着疑问的冉单望向四周,突然,目光视及天花板,一片金光尽内敛,各种生涩的道与理极尽纷繁,冉单不由痴了。
“唉,还是不得其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类大道?”冉单一个人在那痴迷着,丝毫没发现七个蒲团已经一字列开面向着他。
“大哥,他说出了九个真诀言!难道他能习得这绝世奇功?”霸七爷心生焦急,自古髓心之力属性,系别严苛,功法更是专属!当时他们七人得此功便心生巨震,从没听过有可同修一功的各系髓心之力法门!自得巨宝,他们几人实力才猛增,实在是自认资质愚钝,千百年窥探只得微末。
对于蒲团上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冉单自是不知晓,他此时还沉浸在那繁芜的经篇里不能自醒。霸一爷冷面危坐,饶是一向冷静的他亦不由心生巨震,此子果真妖孽啊!只是他不显山不露水的姿态从未有变,淡然道:“一切皆缘,气运所至,而无所不通达也!若论成败,论因由,心至诚,信至深,气运悠扬久不衰,方通达,显圣。”
沉浸经故典藏中的冉单久思不得解一二,思绪不免紊乱了,只得从中抽身而出,摇了摇头,目光四下扫描而去。骤然看到七个蒲团上坐满了七道身影,心中不免一颤,俯首而呼:“小子冉单拜见七位首领,方才思想飘忽不知首领齐至,还望饶恕罪过,小子以后定严加约束自己!”
听闻冉单躬谦的话有理有礼,几位爷不免心中一喜,不愧赤子之心,残念所存之躯啊。霸二爷方朝霸一爷颔首,随后问道:“冉单,哪里人士?有何尘俗牵绊?”
听闻此音,冉单感觉耳畔九天轰雷炸响。知晓此人定是那日饶他一命的人,功参造化、无可匹敌的霸二爷!心中不免崇敬万分,真英雄啊!不过他亦忘不了那日霸二爷凶煞的面庞,一言不多,寒冰千丈。恭敬的冉单回答道:“冉单原居沿河系东黄帝国东黄星板城桃香村,乃一凡俗子弟,家中有一爷爷相依为命……”
不知怎的,冉单特别想讲出自己的故事,于是言及往事便如大坝开闸,滔滔不绝。或许有人倾听,他就能少一丝对痛苦的感知。冉单继续道:“虎尊大人联合狱中关押的大伯阿娘们摆出《重筑周天星辰阵》耗尽髓心之力替我筑肉身,唤意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