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娃说:“后来后来的事,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因为我差点就见不着陈司令你了。【】”
陈司令心生诧异,说:“见不着我了此话怎讲”
姜三娃说:“那是因为在白家沟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伏击鬼子的军车,我中了鬼子的黑枪,差点儿就把我这条小命给报销了。”
陈司令说:“你负伤了伤在哪儿重吗”
姜三娃说:“陈司令,咱可是先说好了,我这可不是表功显摆自己啊。”
陈司令已然起身离开椅子,朝姜三娃走过去,说:“行了吧你,你小子,就甭说废话了,快让我看看伤在哪儿”
姜三娃解开衣裳扣子,敞着怀露出了左胸上的伤疤。
陈司令、黄政委和徐参谋都走了过来,干事也赶紧起身凑了过来。姜三娃前胸及后背两处铜钱般大小的疤痕令他们一起为之动容。一时谁也想不通他受了这么重的枪伤居然能够活过来。
陈司令面色凝重,难掩关切之情,说:“姜三娃,你小子可够命大的,这一枪居然没要了你的命。”
姜三娃笑着说:“那是,我刚到鬼门关前,阎王就把我拦住了,说谁让你来的鬼子还在阳间横行作乱呢,你不好好打鬼子跑这儿瞎逛啥一脚就把我踢回来了。”
陈司令轻轻一拍姜三娃的脑袋,有些忍俊不禁,说:“说着说着你小子就开始嘴里跑马了,少跟我犯贫。你到底是咋样活过来的”
姜三娃说:“这一枪虽然没要了我的命,可我这一昏迷就不知道过去多少天,等我醒来的时候,白家沟已经被鬼子糟蹋的面目全非了,不仅房倒屋塌,老百姓都让鬼子给烧死了,县大队的同志更是一个也找不着了。”不等陈司令追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后面的事都讲了出来。
陈司令疑惑的问道:“那鬼子扫荡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鬼子就没发现你”
姜三娃说:“这件事我一直都没弄明白。白家沟有个叫吴七爷的大户,鬼子打过来的时候,带着全家人逃到四川去了。他们家有一个佛龛,佛龛底下有个地窖,挺隐蔽,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地窖里,等我从里边出来,鬼子的扫荡已经结束了。”
陈司令说:“你们县大队就剩你一个人了我可记得那个岳冬子也是你们县大队的人,他总该知道情况吧。”
姜三娃说:“他也不知道。我受伤昏迷的当天,老周为了救我就把他派出去找六团搞急救的药品去了,所以白家沟的事他也不清楚。我刚才不是跟你提过吗,我在牛背岭碰到过李中堂,可他被自己当土匪的侄子给害死了,而且他也不清楚我是被谁藏到那个地窖里去的。”
陈司令说:“啥也别说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属猫的。”
姜三娃立即反驳:“陈司令你可别瞎说啊,我是正经属虎的。”
黄政委呵呵笑道:“我同意陈司令,猫有九命,你就是属猫的。”
屋中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