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埋头记录的干事这阵儿也看出来了,这哪是什么隔离审查呀,弄得挺像那么回事似的,其实就是老朋友叙旧。搞得自己挺紧张,生怕漏了什么。这陈司令也真是的,不跟我透个实底,拿我就当外人。
干事站起来,拿着小本子端着煤油灯,挪到姜三娃旁边坐下,笑眯眯说:“姜三娃同志,你的故事太吸引人了,我觉着要是好好整理一下,是一份特别有力量的宣传材料呐。”
黄政委一摆手,说:“小贾,你这话可说的不咋样。姜三娃同志说的那可不是故事,那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宣传干事名叫贾学勇,赶紧改口:“哦,对对,我口误,是经历不是故事。姜三娃同志你在跟我详细讲讲呗,让我好好再记记。”
姜三娃说:“刚才不都说过了吗,再说一遍有啥意思啊。”
贾学勇说:“咋没意思,有意思,你就说吧,都是你的亲身经历,还不是张嘴就来吗。”
刚才姜三娃是在跟陈司令等人倾诉,所以很自然就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这会儿面对贾学勇的强烈要求反而不好意思了。
陈司令说:“姜三娃同志,让你说你就说呗,又不费啥劲,不能拿架子啊。”
姜三娃哭笑不得,说:“谁拿架子了。”
陈司令说:“那还不说。”
姜三娃没奈何,只得又把自己那点事跟贾学勇唠叨了起来。贾学勇手拿钢笔飞快地记着,时不时还点点头,有时眉头紧锁,有时又扑哧一笑,显然是被姜三娃所说深深吸引。
与此同时,阳水城日军司令部。
败军之将渡边低着头,毕恭毕敬站在当地聆听高桥的训话,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俩小时过去了,高桥的气还没消呢,始终是怒气冲冲,时不时在地下乱转。高桥一屁股坐下,说:“你能确定前去救援姜三娃的就是八路军四纵吗”
虽然渡边光顾逃命了,根本没有看清楚是不是四纵,可是毕竟交手的次数多了,单凭对方作战冲锋的风格上,渡边大致可以做出肯定的判断。他沉吟片刻说:“属下基本可以肯定就是四纵,他们又回来了。”
高桥说:“四纵是我们的劲敌,我们必须寻机歼灭之,否则阳水县别想有一天的太平。”
渡边说:“属下也这样的想的。”
高桥说:“这些八路十分的狡猾,神出鬼没,怎样把他们找出来呢,这是目前最关键的问题。”
话说到这儿,渡边才把头微微抬了抬,偷眼看看高桥,说:“属下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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