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前的布置开始放火吧,无论如何着大好的基业,都不能轻易留给贼军的。。”
而在子城的门洞前,脸色苍白而的张自勉也一边下令着,一边走进了幽深的门洞当中。
而在这一刻,那个曾经发誓要匡扶国家,报效朝廷的宿将和名帅彻底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家园被毁、亲族死尽之后,除了不择手段的复仇而与贼偕亡的行尸走肉而已。
——我是慨然赴死得分割线——
而在淮西的蕲州境内,大江之畔已经被漫山遍野、浩浩荡荡,端持着各种准备渡江器物的人马所充斥着。
而在因为原本州城蕲春被兵火烧毁为白地,而作为临时州治的黄梅城中;也是一副诡异的气氛使然。
在数月前好容易才得以统一了蕲州全境的义军巡防使,曾经在河南大号“赤旗五”的韩全义,也在宴堂上苦脸看着闯入兵谏自己的部将们。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不能装作相互不知晓,就这么厮混过去么,好歹我也是你们公推出来的山头之主不是?”
“正因为如此,做为咱们的领头人,韩巡守您才万万不能置身事外啊。。”
一名全身披挂而额头暴突的部将,却是毫不客气的冷笑道。
“不然让您还有机会到南岸那边去首鼠两端,那咱们兄弟的脑袋,怕都是要成巡守您的投效和进身之阶了。。”
另一名须发斑黄的苍老部将,亦是肆无忌惮的接口道。
“自从您把您那个当作儿子养的侄儿韩大锤,给派去周和尚的麾下卖命,还把踏白都都给带上了;咱们就已经明白了您的心思了。。”
又一名眉眼细长而面颊消瘦的部将不忿道。
“那顾全武,你又是如何要背弃我而去的,难道是这些待你的恩义不够么。”
愁眉苦脸的韩全义又看着最后一个人道。
“巡守自然待我不薄,可是黄王更是我的再造父母,这次既然有他老人家的旨意而来,我也不敢相违了。。”
颇有些俊朗的最后一名部将顾全武,却是不紧不慢的正色道
“还请巡守谨遵黄王的旨意,至于今后的事情就姑且听天由命了吧。。”
“更何况,就算是巡守要一意孤行,又能当得了对方多久么。。只是徒然害了自己的基业和身家性命了。。”
其他人亦是满脸忌讳不已的齐声道。
“我辈只不过是不想玉石俱焚而已,还请巡守顺应大伙儿的心意,就此成全一二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