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齐唱离歌愁晚月弹,只是引线部分怎么都拉发不着了,却是内里的火芯都被打湿了。
然后,王彦章就毫不犹豫的将这两枚球弹,给了哐当一声丢进了墙边一角的火盆中;然后又奋力端持起来对着不远处重新聚拢起来的守兵,全力挥砸过去。
然后就与这些在将官们嘶声竭力的鼓舞,或是手起刀落的现身说法威胁之下,一拥而上的守兵隔着鲜血淋漓的临时掩体,再度的全情竭力厮杀起来。
不断有守军被推挤着活生生的压迫在,这些插着刀剑矛头的尸体工事上,而在迅速被厮杀湮没的惨叫声中非死即伤的丧失了战斗力;
但与此同时每过几个呼吸,就有一名太平先登之士,被捅穿了血色“掩体”的矛头或是刀枪戳中,而围着鲜血横流的伤口闷声倒地不起。
他们苍灰色调的袍甲,就像是一小抹极速淡化在赭褐色守军人潮中的异色,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淡;
然后奋战之下王彦章等数人,被愈战愈勇争相越过工事守军,给压迫到了城碟边上,开始考虑和打算试一试城下的尸体堆得是否够厚,能够让人捡回一条命来的时候。
王彦章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而有些诡异的展颜一笑,然后拉着左右举起一面斜盖住自己而蜷缩成团的蹲下来。
在他被那些守军冷不禁又砍了好几下,铁鳞甲上也难免皮开肉绽的同时,突然就有连声刺耳的呼啸响彻在空中,而转移了这些逼到城碟边守军的瞩目。
只见来自城下尖锐的呼啸声中,有许多道当空旋转徘徊的烟火,像是紧锣密鼓一般的相继飞射上城头来,又在刺鼻的烟气当中竞相掠过了城碟之间。
霎那间一片暗红的火光在他们之间,接二连三的炸亮和崩裂开来,又像是吹飞的草木和叶片一般的,将好些人体和断肢给抛投出了城碟之外。
更有轰鸣声中尘嚣之上的滚滚气浪,沿着城墙两侧迅速的扩散开来,而相继掀翻、退到了一切尚且能够挺立的任何事物,而将整整一段数十步长的城墙变得面目全非。
在满地狼藉的稀烂血肉与残断兵器旗帜当中,王彦章也缓缓丢下已经嵌满了大小不同材质碎片的大排,又拔出肩头上插着块血糊糊的不明事物。
这才缓步向着侧边上那些倒地呻吟的守军走去。而便就在他背对着另一端的城墙上,已经有一股别处赶来的守军后援冲杀了过来,又相继被绊住和滑倒在地上。
然而投在附近火盆中的那两枚哑弹,也仿若是这一刻才到了某种零界点,而在他们身边突然的急促炸响开来。
霎那间贴着垛口内斜喷而出的气浪和黑烟,几乎是不分彼此的将他们给尽数笼罩在内;这一股来援的守军,就像是就像是凭空被人拦腰狠狠拍在了内壁上。
霎那间就撞得骨折肉绽的死伤一片,还有人被气浪推过了內层城碟,而凌空翻动挣扎着掉落了下去。幸免于难的剩下守军也像是失魂落魄一般的,惊慌失措转头就逃去了。
而在专心致志的给那些扑地守军们补刀的王彦章身后,几架绳梯的钩锁也再次被抛上了城头,而在蹲伏自卑后的受伤士卒帮助下固定好。
然后更多身穿轻便的锁子背心和铁网战裙,手持三眼铳、短铳和藤牌、厚背斩刀的太平选锋兵,也相继出现在了城碟外;
他们一边相互帮忙着请离开城头上的障碍,一边将更多背负上来的绳梯给构好又投放下去;这才救治起为数不多的先登袍泽来。
而那些携带火铳的选锋兵,也相继靠拢到了内城城碟边上;又对着下方正在奔走集散的守军,噼噼啪啪乒乒乓乓的放射起来;
又有人将携带来的少量球爆弹和燃弹,给远远的抛空投掷出去,顿时又炸出了许多声轰鸣震响,和蒸腾而上的滚滚烟柱,还有更加激烈的惨叫和呼喊声来。
不久之后,金华罗城北门就已经挂出了代表彻底易手的青色鲲鹏旗。但是,这时候其他城墙内外的战斗,就像是某种回光返照一般的,反而变得愈加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