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听罢神情凝重了起来:“你说那个假扮霓川的益国细作已经被你押回了府,那她现在怎样?若是不肯开口招认的话,就把她送到悬榔府,那里有人知道怎样让她开口。”
扶越听罢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地说:“儿臣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今早传来消息,这个细作趁守卫不注意的时候,把地上的软泥塞进鼻孔里,嘴巴里,再将面门压在地上,最后把自己给活活憋死了……”
“这种自杀的方法一看就经过专门训练,确实是益国那边的手法。只可惜在她死之前,竟然还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赵元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扶越连忙接过话说:“父皇,我虽然没有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但儿臣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推测。”
“归海霓川的哥哥曾是这个细作的座上宾。她知道归海公子的真实身份后,就想要引诱他再入双娇楼。这个细作为了这此行动也做了充分的准备,还请来了北路响马来为她助阵。”
“想来这个细作一定是将暗示和引诱的信息藏在了花语隔的糕点中,因为按洛阳欢场的规矩,头牌的糕点是绝对是洛阳城独此一份。”
“可是这个细作没想到,这位归海公子心疼妹妹,自己没吃,而是把糕点带回去给妹妹品尝,霓川于是在糕点中发现了这些暗示。”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要一再坚持去双娇楼找头牌的原因。并且她在花语隔中之所以把糕点都揉碎了,是因为她正在找相同的暗示。”
赵元一直认真地听扶越的分析,此时忍不住打断他说:“霓川为什么非要找到这些暗示,她发现了什么吗?”
扶越其实也有点不明白,他想了一下说:“以儿臣与霓川平时的交谈来看,她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兄长,怕他被洛阳城中的美色所惑,最后吃了亏,所以才想要会会这个双娇楼头牌。”
“嗯,人之常情。”赵元轻轻地说了一句。
“儿臣以为,这个细作对归海一家非常了解。当霓川和儿臣进入双娇楼时,他们马上就改变了对策,将计就计,把本来是诱捕归海公子的计划,改成针对霓川。”
“但有一点,儿臣想了很久,为什么这些人在明明知道儿臣与霓川身份的时候,并没有采取干脆利索的绑架,而是用费时力地乔装成霓川,花言巧语地非要跟儿臣回府。”
“起初儿臣的猜测是这个细作想借机混入汉阳宫图谋不轨,但后来仔细一想也许并不是她的真实目的。第一,汉阳宫戒备森严,岂能轻易进入?第二,纵然随儿臣进府,儿臣也会第一时间通知燕国侯的人,到时候她马上就会被接走。既使这样,她为什么坚持一定要去一趟睿王府?”
“想来,她认为儿臣当时并不知道霓川是女儿身,所以想以这种方式跟儿臣亲近,从而败坏儿臣与霓川的名声。如果燕国候知道她的女儿被儿臣接入府**度一夜,他会怎么想?”
赵元听到这里,面色严峻了起来,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个隐在夜色中的神秘大网被掀开了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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