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二十九年十二月十六,神都中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若在平时,望眼望去,神都一片繁华,但如今,因为惊涛王起兵造反,许多神都百姓都是紧闭大门不敢出来,有些甚至连灯也不敢点上,生怕因为灯光会引起惊涛王一方的注意而带来杀身之祸。
若大一个神都,突然间变得萧条起来,大街上除了往来奔突报信和巡逻的卫兵,再无闲杂人等逗留。
“报!——”第五个卫兵前来报信。
惊涛王此时正在兴头上,他意气风发的道:“快说!”
来人行礼拜见之后道:“王爷,铁将军部下闻达一突然带着五千人马请降,此时已经投靠安逸侯一方,请王爷定夺。”
惊涛王大怒道:“什么?铁纯如,你带的好部下!”
铁纯如只觉得冷汗直冒个不停,暗中哆嗦不已,弓身道:“王爷恕罪,属下早已将闻达一的家眷扣押了起来,我可以密见于他,令其作内应。”
徐芳上前奏道:“王爷,臣觉得此时不宜躁进。”
惊涛王遭遇一连串的凶信,似乎已不觉不什么可怕了,这时听徐芳一说,问道:“先生以为,何时才可进攻?”
徐芳犹豫一会才道:“王爷,此时在兵力上来说,安逸侯是两万人,而且据宫死守,我们在兵力上比他们少了五千人不说,若是攻城,没有三倍以上的人手,是不可能攻得下天帝宫的,因此,臣以为王爷应该预留退路,当此形势,神都已非久留之地。”
惊涛王道:“先生之意是——退出神都?”
徐芳道:“正是,只要王爷如今全身而退,他日再来,尚可徐徐图之。”
惊涛王重又坐回椅中,仔细一想,觉得有些道理,颓然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要怎么退出神都呢?”
徐芳附耳道:“王爷只需如此如此……”惊涛王听得连连点头,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
惊涛王转而对铁纯如道:“那闻达一的家眷可在?”
铁纯如道:“在,臣将他们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非常的安全。”
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将军,那——那闻达一的家眷全都不见了。”
铁纯如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傻眼了,大惊道:“什么?那可是藏在我家的地道之中,这,如何会不见了呢?”
惊涛王似乎知道这些早在意料之中,反而是平静的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昨晚本王若是攻入宫中,捉住德志小儿,就不至于会这样了。”
铁纯如道:“王爷,臣明白了,这些全都是安逸侯,哦——还有布衣侯二人搞的鬼,原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徐芳接道:“没错,王爷,若不是全盘谋划好的,岂有如此一连串的利天敌方的事情发生,这显然是对方早就作好了长远的布置。”
惊涛王道:“两位爱卿言之有理,只是我们竟然都被蒙在了鼓里,就连先生也不得而知,如此可见对方的高明,唉,‘双侯联手,四海平息’,这个谣传,并非是空穴来风毫无依据啊!”
铁纯如道:“什么双侯联手,四海平息,依臣之见,这都是布衣侯在神都暗中布下的棋子,只是这枚棋子极为隐秘,以至于此人放出如此谣言我们竟都以为是小孩歌谣一般不以为意。”
惊涛王道:“正因为如此,才见布衣侯的高明之处啊,布衣侯是武圣传人,一身所学已尽得武圣真传,虽然不懂玄功武技,但凭借奇门遁甲,何处不可安身,谁又能捉得住他,此人不能为本王所用,实是心腹大患啊!”
铁纯如道:“王爷所言甚是,若是王爷身边多几个像徐先生这样的高人,也不至于处处受到掣肘了。”
惊涛王道:“好了,我们便依计行事,佯攻一番,在子夜时分从南门悄悄离开神都,然后与廖育辉会合,等待东山再起。”
铁纯如道:“是,王爷,我等唯效死命,也要确保王爷安全离开神都。”
三人计议已定,子夜时分,由铁纯如安排一万五千人马佯攻天帝宫,暗中却在雄鹰战队两百余人的重重包围之中,轻骑南下。
然而,当惊涛王和徐芳二人驾马奔到南城门之时,却有五千余人静静的肃立在城门口的位置。
这五千人马似乎知道他们要从这里突围离去,黑压压的人群将城门口堵住,令惊涛王等人看不到门口,似乎也隔绝了他们仅有的希望。
惊涛王大惊,暗想:从南门突围这一计划只有三人知道,铁将跟了我这么多年,断断是不会反我,那么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