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喜不自胜,这一锭金子可是一年的收成。往常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钱。
偏远小镇,哪里有见过金子呀。这可是世世代代可以传下去的呀。
王筝在马上,都觉得肉疼。总是咬着牙根儿,尽量的把自己想要说出去的话往下咽咽
毕竟这日子也不同往昔了。就连自己家这一锭金子掉在地上,张勉与柳笙还不知道去不去捡呢。
叹了一口气,复又叹了一口气。饱汉子的时候不知道饿汉子饥。知道了呢,也不能带到往时。
家里有金山银山,这般的挥霍也还能再生。劝也没有个由头。
而且人家现在是督主,东厂的头头,陛下眼前的红人,不是她的阿远。
一路上见着王铮欲言又止的样子。靳望同她策马在一起。
“你这是饿了,我把牛肉干儿拿给你。我把烤鸭拿给你,还是你想吃点儿果脯,蜜饯,还是要喝点儿水或者下来休息休息。”
王铮默默地摇了摇头。靳望从层叠的帽檐儿底下。慢慢的就能品出了王铮的心思,突然间福至心灵一般地问道,
“你是不是心疼钱”。
王铮诚实地点了点头。以前出门儿打架的时候,镶嵌在额头上的一两银子,都会被王铮抠下来。
后来靳望就很少用了,实在没有办法就用铜板。
缇骑们出去办事的时候,向来都是吆五喝六被当做大爷的捧着。但凡要是靳望出面的时候,都巴不得,金石铺路,好让这位督主高兴一二,放过他们一马。
靳望也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可是现在日子这么好了,不挥霍留着干什么呢。
留着干什么,留着干什么,很多念头一闪而过。突然间就沉声的说道,“知道了。我以后会省着点儿的。”
呦呵,竟然还不用劝。自己就先认了错,孺子可教也。
马蹄达达,十日才到了京城。谁也没有想着先去跟皇帝复命。直接寻着车夫给指的路,去了王翦娘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周边的邻居,果不然都已经十分的老迈,拄着拐棍儿的,晒着太阳的。有些口齿都不利索了。
这一片街道像是,将沉的夕阳,老朽的不堪负重。
王峥下了马。“敢问老人家,可是在这里长住呀。”
说着就递上了一把的铜板儿,她可不像靳督主那样,随身带着一锭一锭的金子,为了方便找零,她向来都是带铜板儿的。
老人家接了钱,喜笑颜开,露出了牙床,牙齿都没剩几个。
“是啊,是啊,一直都住在这里。”
“那可省得,这里以前有一个王姓一家。儿子可厉害了,还在尚书府,做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