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已经不敢傲慢地只叫一声燕后了。</p>
能够直接饮用灵泉水，还到达过灵泉源头的人，数百年来，他们只见过凤无忧一人。</p>
只凭这一点，就不敢有任何轻视。</p>
凤无忧和萧惊澜径直走到最上端的主位，示意众人坐下。</p>
议事厅并不限制普通部落民众进入，但诸位长老都在的时候，这些部落族民都识趣地守在外面，没有一人踏入一步，更没有一人发出声音。</p>
他们都知道，里面是要商议事情。</p>
凤无忧一眼到山彤在议事厅的角落，她的衣服已经穿上了，不过，不再是那种特殊布料的轻袍，而是和普通蛮人一样麻布与兽皮的混合织物。</p>
来，只有圣女，才有资格穿那样的袍子。</p>
凤无忧向晦九：“怎么回事？”</p>
她记得，已经把山彤交给晦九去处理了。</p>
“娘娘，已经除去山彤圣女之位，正打算今日向族民宣布。”</p>
革去圣女之位，这在任何一个部落里都没有发生过。</p>
圣女每年都选，但因为能适应灵泉水的人实在太少，又或者，虽然适应灵泉水，但成绩也很难比在位圣女更高，因此，大体上圣女之位是很稳定的。</p>
就是有成绩更好的女子，也只是继任圣女，而上一任圣女，还是会被族中权贵收下，成为专属的配偶。</p>
毕竟，圣女经过灵泉考验，本身就意味着更优秀的子嗣诞生者，在环境恶劣的蛮荒，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被浪费掉的。</p>
而这一次不同，是因为山彤挑衅了凤无忧，而凤无忧与灵泉的亲和度又太过惊人。</p>
因此，她大概是整个蛮荒，第一个被废掉的圣女。</p>
天岚的高层，不会有人要她。</p>
蛮荒的高层，没有人敢要她，就是她，她本心里也是不上的。</p>
凤无忧了一眼山彤，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感觉。</p>
她敢碰萧惊澜，与其说有什么坏心，不如说是：无知。</p>
凤无忧虽然生气，但也只是那片刻，过了之后，尤其是萧惊澜的身体又好起来，她也就不在意。</p>
“你宣布吧。”</p>
她把这事的处理权直接交给晦九。</p>
这事儿，根本用不到她出面。</p>
“是。”</p>
晦九应了一声，身边的几个人立刻过去拖起山彤，向外面的族民宣布去了。</p>
片刻之后，只听到外面一阵欢呼。</p>
凤无忧来天岚之前特意学过蛮荒的语言，听着那些欢呼，微皱了下眉头。</p>
“怎么？”</p>
萧惊澜根本没管外面，只着凤无忧。</p>
凤无忧道：“晦九把废掉山彤圣女称号的事情宣布了，还说从今夜开始可以走婚。”</p>
她对山彤不在意，对走婚也没有太大的感觉。</p>
如果是别的蛮荒女子，她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也算是尊重蛮人的习俗。</p>
但放在山彤身上，她却隐隐有些不舒服。</p>
“娘娘不必在意，这本来就是蛮人的风俗。”</p>
程知节大大咧咧的。</p>
凤无忧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先前山彤一直表现得很超然，和普通的蛮族女子不同，所以，她才下意识把山彤和其他蛮族女子区分开吧。</p>
这事只是个插曲，晦九回来之后，长老会议事就正式开始。</p>
凤无忧没有废话，直接把他们来此的目的说了。</p>
要寻找灵珠草，凭他们这些外来之人肯定不行，他们对蛮荒人生地不熟，尤其蛮荒环境如此恶劣危险，让他们自己来找，七八十年都未必能找到。</p>
所以，必须要借助此地蛮人的力量。</p>
凤无忧昨日刚刚立威，又有了圣女的称号，在蛮人之中颇有几分力量。</p>
只是，灵珠草几个字一出，蛮人四位长老还是都疑惑了。</p>
“敢问娘娘，灵珠草是何物？”</p>
他们在蛮荒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啊。</p>
“你们没听说过？”</p>
闻言，凤无忧的心沉了沉。</p>
神殿那些典籍藏在夹壁里，已不知过了多少年，而且这些典藉上的东西往往隐晦，凤无忧早做了没那么容易找到的打算。</p>
可，蛮人长老如此茫然，仿佛一点也没听过的样子，还是让她没有想到。</p>
在她想来，就算他们不知道灵珠草在哪里，必然多少有所耳闻，哪怕仅是传说都可。</p>
但现在，情况显然比她能想到的还要糟。</p>
“从未曾听说。”</p>
江榆神色不似作假：“许是年代久远，名称不一样。</p>
还请圣女告知，这草有何特征，长在何处，是做什么用的？”</p>
这事……真问到凤无忧了。</p>
典藉里的记载极为简单，只有一句话：长在蕴灵之处，但有一息，无不可救。</p>
凤无忧把这句话对在座的四位长老说了，四位蛮族长老面面相觑，到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