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很平淡,没半分骄傲。
“长富叔,我们那边去,我想找你问些事情。”郝维明指了指不远处的树荫底下。
陈长富点点头,两个人很快就走了过去。
周围没有人,郝维明也就放心大胆的问起来了事情。
之前他就是让大哥郝维平带回来一封信,里面写了一些代养家禽的想法,还有就是想让陈长富可以尝试着搞包干。
但回来之后,大哥和他一说,才知道这事情陈长富没同意。
“维明,你这想法不行,我不会同意的,你要知道你们搞这鸡蛋的事情已经背了很大风险了,如果不是你搞定供销社那边,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你现在又要搞啥子代养,你信里是说大队买鸡崽崽让社员来养,然后养大了大队来收购,但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了你是想顶着大队的名头来赚钱啊。
维明,你心太大了,鸡蛋几分几厘的赚头叔还能给你兜着,最多是批评教育写个检查,但现在你说这个不是小事啊,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扛不住的。”
陈长富在那摇头,一支纸烟抽完,又从衣兜里掏出烟叶和小烟斗,郝维明要递他纸烟他没接。
“还有那个包干的事情,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上面没下文件,我们不能干。”陈长富裹着烟叶满脸的愁绪。
郝维明也有些头疼,原以为陈长富之前鸡蛋事情是胆子大起来才放开让他们弄,没想到原来只是看实在没办法加之政策有点风吹草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郝维明也是一下子没了办法,劝肯定是没法劝的,这事情没下文件,劝了也是白劝。
毕竟这事情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确实不是陈长富顶得住的,而且他其实也不想冒这个险。
但人家汉广县去年都大丰收了。
人家今年年初就成立了农业公司、工业公司、商业公司、农工商联合公司,轰轰烈烈搞经济建设,一年之后人家就摘公社牌子了。
再加上巴蜀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改变会越来越快。
脑子活泛的一些人过不了一两年就偷偷摸摸把钱赚。
然后什么希望、万大一个个崭露头角,大佬们一个亿小目标说起来都面不改色。
如果错过这短短几年积累原始财富的机会,注定要错过第一波崛起的浪潮。
上一辈子眼光局限、发迹太晚,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机会,这一回他也想站在时代的潮头,学学雷总做一只站在风口上飞起来的金猪。
他之前也是担心过,怕过,现在也还怕。
但怕有什么用呢,一味的畏手畏脚,只能够重复贫穷和平凡。
他不想成为几十年后网上对比的两地中那个相形见绌者。
什么改革开放之初胆子最大的就是巴蜀人和蔗省人,是最早出去闯荡的一批人,但蔗省人创业成了老板,巴蜀人新老一辈依旧在打工挣钱。
这一辈子怎么也要改变一些东西,至少他不想自己家乡在几十年后还是一个贫困县。
但陈长富此时拦着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能硬来,只能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