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蔷没办法,只能向轿中人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免礼吧,”这场荒唐婚事的红娘,魏贵妃,坐在轿子里没有露面的意思,“今日是解统领订婚的大喜日子,本宫该向统领道声喜的。”
解蔷眉尾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收回请安的手,挺拔的立在轿前笑说:“这哪能算大喜,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您不就是这样想的么?”
领路的内监怒视解蔷,拂尘一甩:“放肆!区区一个禁军......”
“休得无礼!”魏贵妃呵住他,转而对解蔷说,“本宫乏了,便不拉着未来的明王妃唠家常了。”
解蔷再度往墙角让了让,待魏贵妃一过角楼,她悄悄“呸”了一声,带着些不爽往禁军校场走去。
“解统领?您怎么来了?这会儿正是皇子们上课的时间呢!”把守校场大门的是太子手里的东旗禁军。
解蔷停下脚步,对着那位禁军小哥磨拳擦脚:“来看看授课教头身手,散散心,行不行?”
给皇子们授课演武的都是北旗的字旗首,那身手自然是好的。
禁军小哥默默地放行:“......”
校场里四旗的禁军都有,平日里巡逻的北旗禁军更多,此处也算是他们轮值待命和休息的营区,没有皇上或者四旗大统领的手谕,外部人员不得入内。
有东旗和北旗的人,自然也有南旗的人。
“真是笑死我了!他们北旗的统领不是挺嚣张的嘛?平日里就不把咱魏统领放在眼里,这回可踢到铁板了哈哈哈哈!”
离校场出入口不远处的阴凉空地上,三个南旗的年轻禁军聚拢着坐在地上,叽叽喳喳地谈论起今早解蔷订婚的事,似乎聊得非常投入,全然没注意到解蔷的靠近。
“咱魏统领这些年处处挨人白眼,尤其她解蔷!我呸!要不是咱们开城接纳了他们这些贱民,不知道哪天就饿死了!”
正背对着解蔷的一个禁军侃侃而谈,其余两人应和着点头,点着点着,余光就瞄道了安静站在附近,抱着手臂听热闹的解蔷,脸色立马变了。
“你们这什么表情?本公子又不是说你们,被安顿的那批难民不都进的北旗吗,又没有你们。”他依旧毫无察觉地继续他的长篇大论,“咱魏统领也真解气!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来个这么大的!要说还是他姐姐厉害,打蛇打七寸!不愧是贵妃娘娘啊!”
“这么一招确实挺大的,”解蔷再怎么不把自己的婚事放心上,心里终究还是憋着一股闷气的。
她隐含怒意的冰凉声音吓得那个背对他的南旗禁军身体一僵,三人抖抖索索的像一窝刚出壳的鹌鹑。
解蔷接着慢条斯理地说:“但七寸不七寸的,可不是你们这些‘贵人’说了算......”
那个“高贵”的南旗禁军转过身来,腿软得没站起来,仰视着解蔷挣扎道:“我们......们,是......南旗的,你没权利......”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背砸在了远处的墙上,摔得他失神失语,几息之后才掉下地上,另外两个更加不敢吱声不敢动。
“我解某人这么大一招都挨了,怎么?您家里还有更高贵的皇亲国戚啊?能给本统领再来一个更大的绊子?”解蔷就是出了名的嚣张,鄙视魏承文就是日常,掌旗之后还收敛了不少,“魏承文还能接下了我几招,你算个什么东西?村里的狗都没你会叫。”
解蔷正要继续给他再来连几招,却被身后一人拉住了胳膊,一把拽住劝道:“老解!老解!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