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蔷!”解蔷路过鸿鼎楼,户部侍郎祁笙正好站在一旁的铜钱巷口和她打招呼,慢慢向她走进,“呀——先恭喜解大人好事将近呢!”
解蔷哈哈两声,跟着祁笙的话头调侃:“那解某先提前谢过大人的贺礼了,虽然婚期还未至,但我相信大人的贺礼一定会让在下满意的!”
“你不要脸,我说不过你。”祁笙摇头失笑,与她并肩往禁宫的方向走去,“我就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对他有意思了?”
解蔷白眼一翻,一点也不避讳道:“他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全大人家的病美人逢初一十五还能出来走两圈呢。这种人倒好,跟秋围一样一年见一次的,对他有什么可意思的。”
“不喜欢?不喜欢怎么......”祁笙瞬间没了情绪,紧张问道,“还真是魏贵妃给你使绊子?”
解蔷含含糊糊不明说:“没什么,大街上不好说,反正我没吃亏就是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会吃亏了。”祁笙咂舌,心里服气得很,“得空了得跟我好好说说。”
既然解蔷自己都不觉得这场婚事算个麻烦,那他就不多担心了!
但解蔷这个女人啊,不得不说——
不愧是当街锤翻魏贵妃亲弟弟的好汉!
不愧是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太康魔头!
“有空一定!”解蔷叹气,“我现在主要是愁我爹娘!他们想不通呢。”
祁笙恍然大悟:“啊......难怪你没有任务还要出来晃,原来是因为解老爷和解夫人。”
解蔷和祁笙吐苦水:“我娘捂了一早上的心口了,我爹那脾气你见识过的......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祁笙虽作为一个局外人,但又是解蔷在朝中,被弹劾过的那种,出了名的“酒肉朋友”,主意还是要出的:“明王殿下吧,孤家寡人一个,你嫁过去不用伺候公婆,又没有后宅争斗,而以你的身份,他也管不了你。这么一来,这婚事还......可以接受?当爹娘的,不就是怕自己女儿嫁到婆家受委屈嘛。”
解蔷摸着下巴考虑几分,砸吧嘴点头道:“行,你就这么劝吧。我爹娘就交给你了,老兄!”
说完,解蔷大步流星地朝戒备森严的宫门走去,独留祁笙一人站在户部门口发愣:“欸?怎么变成我去了呢?”
禁城宫门下,守卫森严,禁军铁甲金戈,鳞光寒凉,哨卡五步之内明令禁止闲人闯入。
宽阔空荡的禁区里,两侧栅栏后面分别立着四杆大旗,旗面紫黑,绣纹赤红,一面是太祖皇帝御笔单字“北”,一面是圆目獠牙,身首化作烈火的凶兽。
“统领!”
煞气腾腾的北旗禁军列兵两侧,为解蔷放行。
解蔷点头不做声,飒飒地往宫里走。
演武场在第二、三道宫门之间,解蔷独自一人沿着高高的宫墙,往西走,走过一颗千年老柏,在角楼处转弯,撞上了一个熟人。
迎面而来的八人大轿,装点得再怎么朴素,也低调不起来。
无论解蔷还是对面,都在心里咬着牙说了句,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