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梁安夏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抬眼见经御晟并未有什么异常反应,继续说道,“自幼我便不喜欢与皇室子弟过多交往,凡是有皇子公主出现的宫宴、聚会,我都是能不去则不去,不然南下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对你的长相毫无怀疑呢。”
经御晟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是如此简单却又不可思议的原因,“为什么不喜欢接触皇家儿女?要知道,你作为骠骑将军府唯一的女儿,少不得要同皇室打交道,更别提避而不见了。”
“是啊,少不得打交道呢,多年下来,我躲得可辛苦了。可能是潜意识在提醒我远离皇子公主,省得被人玩弄于股掌中,还傻乎乎的替人数银子吧”,梁安夏才不会承认,她完全是因为从前看的那些宅斗剧和宫斗剧,皇城内外,皇嗣宫嫔,勾心斗角,活得一点也不自在,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自然想着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经御晟沉默了下来,南下途中他便察觉到梁安夏一心崇尚自由,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今一纸婚约,将他与梁安夏便完完全全绑在了一起,困于京城,往后更是少不得面对朝廷诡谲,“笑笑,即便是知晓你不喜欢这些纷纷扰扰,可我也已经不准备放手了”,原谅他的自私,他既不忍心让梁安夏违背了意愿,却也不愿意就此放手让梁安夏洒脱离开。
有朝一日,他经御晟一定可以还梁安夏一片安宁。
梁安夏故作惊讶,然后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怨我心甘情愿地上了你的贼船”,她不愿意并不代表她不能,既然选择了,那就一条路走到底,未来如何,于他们而言还并不是定数。
接下来的时间里,梁安夏陆陆续续问了经御晟不少事情,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过程中,经御晟暂时依旧隐瞒下了皇帝亲信暗卫一事,而梁安夏,早已不知不觉中靠在经御晟怀中睡着了。
经御晟缓缓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安静靠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梁安夏,片刻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将人抱了起来,他绕过屏风稳稳地将人放回到床上,贴心地扯过锦被盖在梁安夏身上,又伸手替梁安夏捋了捋贴在脸颊上有些凌乱的发丝,这才静静地坐在床头,一瞬不眨地凝视着睡梦中的梁安夏,嘴角的微笑久久不曾消失。
睡梦中,梁安夏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无意识的伸手胡乱拂了两下,竟然一把抓扯住了经御晟的袖子,然后翻身在被窝里拱了拱,口中小声呢喃着,“终于找到你了,别闹!”
经御晟心中所有的柔情蜜意,此刻纷纷化作一湖春水,看着梁安夏恬静的睡颜,他缓缓俯下身,然后在梁安夏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做个好梦,我的姑娘”,再次替睡觉不安分的梁安夏掖了掖被角,他终于趁着夜色离开了骠骑将军府。
第二天一早,梁安夏活生生是被热醒的,身上的锦被不知何时被她踢到床下,“夏竹,黎妈妈,你们起了吗”,她意识迷迷糊糊地,眼睛完全睁不开,被热得有些烦躁,她只得抬手胡扯着衣衫,企图能凉快点,咦,她揉搓了两下手里的衣料,烟笼娟纱寝衣何时变得这般厚实了?
梁安夏瞬间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她怎么穿着外衫就睡了?什么情况?她昨晚不至于心烦气躁到忘记脱掉外衣睡觉吧!梁安夏抬手敲了敲脑袋,试图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思绪瞬间回笼,梁安夏终于想起来了,昨晚半夜经御晟有来找她,他们还聊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互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