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时间,华晟便带着所有玄衣卫出了城,夏竹实在不放心,便坐着马车一直跟在后边来到城郊。
远远望去,农舍那一侧的山林齐齐被泥沙所掩埋,夏竹忍不住跪坐在马车上嚎啕大哭起来,“小姐,小姐所在的农舍不见了,怎么办,华大哥,求求你们快去救救小姐,小姐,唔…”
眼前满目疮痍,良田旁已经有不少农户三五成群拥在一起泣不成声,华晟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冷声吩咐玄衣卫,“把人给我找出来”,然后猛地一抽身下的骏马,往山脚飞驰过去,夏竹见此,来不及擦干眼泪,急忙吩咐车夫赶紧跟上。
大雨不停,雨水混合着泥土掩盖掉了所有上山的路,华晟只能飞身下马,提起轻功往上赶,冷言和众玄衣卫见状也纷纷效仿,留下夏竹一个人缓慢行走在泥泞的山间。
终于来到了夏竹所说之地,华晟甚至无法寻找一处干净的地方落脚,咬了咬牙,站在了泥水之中,如今整个农舍只剩下茅草屋屋顶还隐隐可见,四处都是堆积的泥沙,若是.....华晟不敢再想下去,“立即找人”。
玄衣卫陆续抵达,各司其职,努力寻找着梁安夏和冷锋的踪迹。
“主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属下相信她和冷锋都不会有事的”,看着向来洁癖的主子毫无顾忌地站在泥水里,冷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开口安慰道。
“嗯”,华晟瞳孔猛地一缩,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内心情绪表达在了脸上,自他懂事起,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不久后,夏竹终于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看着满地拦腰折断的树枝和大大小小的泥坑,眼眶忍不住再次泛红,知道多说无用,默默流着眼泪,蹲下身子用双手一点一点的在农舍范围内挖了起来。
直到天黑,玄衣卫众人终于清理出来二分一的农舍,却迟迟不见梁安夏和冷锋的踪迹,夏竹跟着挖了一下午,也哭了一下午直到昏厥,被冷言派人送回了枫叶别苑。
“主子,您先回别苑休息吧,如今伤势未痊愈,万一不小心沾了雨水而发炎,这......”,冷言一早便回到华晟身边,看着自家主子脸色越来越差,唯恐是伤口裂开,再次开口劝华晟回去休息。
可华晟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完全无视了冷言的建议,一动不动地望着不远处的倒塌在地的茅草屋屋顶。
而另一边,梁安夏三人前脚刚到采石场,后脚便发现农舍被急速冲下山的泥水掩埋,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及时跑来了采石场,他们四人只怕是都已经葬身泥石流之下了。
如今泥石流冲垮了整个南山坡,也堵住了他们可以下山的路,梁安夏不会武功,范婆婆年老体弱,小孙子甚至还在昏迷不醒需要人抱着走,冷锋只好开口,“看来今晚得在山上过夜了,明日再想办法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