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慎地给校长室下了静音咒和其它防打扰咒, 然后问那个在他之前唯一出身于斯莱特林的老校长, “那几个可恶了好几年的小巨怪”现在都在忙些什么,又是怎么得罪了他。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瞥了他一眼,絮絮叨叨地把他被黑布蒙眼,叫到自己原本摆在老宅的画框里——那群小巨怪劫持了他原本挂在布莱克家老宅的画框, 不知道去了哪里, 并且详细地追问他关于那几个邓布利多军的小巨怪偷窃假格兰芬多宝剑和受到惩罚的细节等等遭遇,都向斯内普诉了一遍苦。
斯内普耐着性子听着,最后他终于搞懂了,波特和他那两个好朋友现在大概搞到了一个黑魔王的魂器,正在想办法找东西破坏掉那个魂器。
现在已经快要到圣诞节了。那三个盲目自高自大的小巨怪在外面流浪了好几个月, 唯一的成果只有这个?
他闷着气, 又想起邓布利多一直慈祥地谆谆教导他的话
好吧, 相信那个大脑里塞满了芨芨草的破特小子。他疲惫地想。
也许过一阵子, 他得找个食死徒或黑魔王不注意的时机, 把那柄真正的格兰芬多宝剑给那个破特小子亲自送货上门去。否则如果真的要等那个波特想明白, 不知道还要多久时间。何况得到格兰芬多宝剑的途径太危险——他可不能让波特在这种节骨眼上再跑回霍格沃茨来。保护其他的小巨怪已经让他疲于奔命, 身心俱疲了。
他静下来,开始慢慢思考最近的情形。
他虽然身为黑魔王指定的霍格沃茨校长,但有时候还是得和那些低级的食死徒一样出任务。黑魔王似乎很喜欢用持续不断的杀戮来坚定他手下这些大将继续追随他到底的决心。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手上沾染的无辜者的鲜血越多, 就越不可能回头吧。
最近他们在出任务的时候, 遭受的来自于凤凰社的猛烈抵抗似乎弱了一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邓布利多去世后, 凤凰社基本上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也许那个狼人卢平在不变身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发言权,可是他那个毛茸茸的小毛病限制了他发挥出他那所谓的领导才能;金斯莱·沙克尔忙于保护那个麻瓜首相;阿拉斯托·穆迪和从前一样疯,他粗暴的行为举止可不足以领导一个能和食死徒以及魔法部对抗的组织;其他的凤凰社成员或者是资历不够,或者是威望不够,或者是头脑不够,或者干脆连能力都不够。
想到这里,他忽然记起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邓布利多特意指定来担负接应他的工作的女人,碧歌妮娅·柯伦邦。
在邓布利多死后,他就没什么可以与凤凰社接头的必要和需求了。于是碧歌妮娅这枚棋子也就闲置了——换句话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那个女人说自己在上学的时候是赫奇帕奇的。可是她身上总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与微妙感,让他觉得没来由的熟悉。但他又想不起来他们在同时替凤凰社出任务之前有过什么交集。他甚至不认为自己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认得她或者听说过她这个人。
现在她也消失了。他这几个月以来不得不跟随食死徒去麻瓜界做过好几次坏事,虽然其中有几次他们的任务被及时赶到的凤凰社成员给搅和了,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又在隐隐作痛。斯内普握住左臂,忍耐而厌恶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然后他陡然站起身来,一脚迈入校长室的壁炉。一阵绿色火焰腾起,他黑袍的身影消失了。
……
圣诞前夕的麻瓜街头已经装饰一新,各种和圣诞节有关的装饰挂满了街边的店铺橱窗内、街灯柱上、树枝上。这条街道十分繁华,为了圣诞到来而大采购的人们挤满了街边的每一间店铺。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一些穿着带兜帽的黑色长袍、脸上戴着可怖面具的人们刚刚离去不久。街道上发生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打斗。交手的双方就是那些穿黑袍戴面具的人们和另外一些穿着打扮更像正常人的人们。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奇怪的、长度大约十英寸左右的小木棍,从那根小木棍的尖端能像烟花一样发出各种各样的光芒。有时候一些无辜的路人被那些黑袍人手中的棍尖发出的绿光打中,立即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死去了。
这场用小木棍当作主要武器的搏斗持续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路面上躺倒了一大片人群,死的死伤的伤;街边的建筑物也遭到了波及,被损毁了多处。
在麻瓜的警车和救护车赶到之前,那些穿黑袍戴面具的人们疯狂大笑着消失了,而另外那些人也开始撤退。然后又有一些穿着极为古怪的人们凭空出现,拿着小木棍开始大面积地施放一些奇怪的法术。最后当麻瓜的警车和救护车赶到时,那些幸存者和目击者只能说出是“一些已经逃离现场的恐怖分子”干下了这档罪行;但让他们描述一下那些恐怖分子的长相时,他们又都摇着头,声称那些人都戴着能从头顶一直罩到下巴上,只露出双眼和嘴巴的黑色毛线帽,显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暴徒”,或许还是哪里的“什么黑帮组织的成员”。
在麻瓜的警察忙着勘察现场,而医护人员忙着救护死伤者的时候,在街边两栋大楼之间的一条暗巷尽头的阴影里,没人发现有个年轻的女人藏在那里。
柳泉坐在地上,背靠着巷尾的墙角,头向后仰靠在墙上,微微闭着双眼,难以忍受高热带来的身体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