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林表姑娘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红袖进来禀报了一声,努了努嘴表示不屑。
这丫头虽忠心护主,但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也不是个好事。
幼仪笑了笑,有时间还是要慢慢调教。
“不急,林姐姐为人最是耐心,就让她多等会儿吧”。
毕竟自己又不着急去。
林婉如已经候了有一段时间,见周幼仪迟迟没有出来,觉得周幼仪这是故意在刁难自己,心里越发坚定。
等着,一会准要她出个大糗。
“林姐姐久等了。”
周幼仪掐准了时间堪堪出门,笑意盈盈的赔了个礼。
林婉如受了礼只能在心中生闷气。
抬头一看,周幼仪今天穿了个玉粉对襟莲花纹杭罗上襦,两个袖口两边用戳纱的法子绣了半朵银莲。
下系了条明绿撒花洋纱齐胸襦裙,系带两头各坠个莲花吊坠,全当压裙了。
头上拢了一顶金累丝嵌蓝宝石莲花冠,只一根并蒂莲鎏金钗插住。
加上额间一朵三瓣莲花钿,称得上是娇而不艳,贵而不俗。
两人乘坐的是一辆马车,因着心思各异,一路上谁也不互相搭理。
周幼仪倒觉得正好落个清静。
徐氏带了两个人同几个丫鬟从侧门进了府。
此处是宁国公府在芜地的别苑,处处摆布都透漏着浓浓的江南风情,很有几分流水人家的意蕴。
进了门后徐氏寻了几个要好的官家太太互相见了礼。
内宅里的阴私事就扯开了。
女人的战场有时候比男人的战场更不见硝烟。
“听闻吴大人的夫人前些天被气到了,说是有人禀了吴夫人,瞧见吴大人同同僚喝花酒呢!”
“怎么会?吴大人不是和夫人最是琴瑟和鸣的吗?他家祖训可是男子年过三十五无后方可纳妾。”
说话的是个圆脸儿的官太太,她家大人一连纳了五六个妾,庶子都七八个了。
平日里最是羡慕吴家这等家风严明的家族。
“你都这么想,吴夫人得有多憋屈呀,曾经海誓山盟的夫君呵!这不就被气到了吗?连宁国公府的宴席都未曾来呢。”
一旁的人接话。
徐氏做事谨言慎行,只笑倒未曾接话。
“这是周大人的嫡女吧?”
圆脸太太同徐氏一向交好,主动引了话题询问。
“正是,幼仪,这是许夫人。”
许夫人生的和气,见周幼仪行了礼笑的合不拢嘴。
“你也不早带出来,养的闺女我瞧着倒像观世音坐下的玉女似的。”
许太太家中庶子繁多,自己又生了三个儿子,瞧着周幼仪这等年纪的小女孩倒是真心欢喜。
褪了手上一只羊脂玉镯就当做周幼仪的见面礼了。
这边林婉如也跟着见了礼。
她跟着徐氏和周幼仪出来,本就打着认识贵人,结交人脉的目的,说话间也显得很是殷勤。
许太太细细问了话,得知林婉如是周家的表姑娘后笑容未减。
只是拔了头上一支银烧蓝蝴蝶步摇当做见面礼。
林婉如一愣,这步摇明显比不上那羊脂玉镯,许太太不过一个官太太,也敢轻看自己?
林婉如早已把自己代入即将嫁入高门的儿媳,对许太太竟记恨上了。
“瞧,宁国公夫人和襄阳郡主来了”
许太太眼尖的看到。
周父是芜地知府,徐氏自然也是主陪之一。
徐氏和许太太交代了几句,带着周幼仪和林婉如走向宁国公夫人处。
宁国公同承恩候同为勋贵,但又有所不同。
宁国公府作为皇亲国戚,子女多靠荫封,到了这代宁国公,竟连嫡系血脉都没有,只能靠过继庶支承爵。
承恩候府虽是侯爵,但本身就是靠军功发家,大房承了爵后几个哥儿也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