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人是自己家的,毒誓是自己逼着他发的,现在就算想硬拗是容敏与吉祥串通特意来谋害自己,也没人信了。
“陈公子,在下敬佩你的人品,怕大家不吃牛粪,还特意派小厮来发毒誓,这急公好义的品格,实在值得你身边的人好好学习学习。”
容敏得了先机,哪能不趁机踩几脚,反正这梁子也是结大了。
“哎哟,没想到真让这傻子说中了,莫非他真的有天眼?”
“终于能看到公子们吃大粪了,这种机会也没几次了。好激动啊。”
“应该不会吃吧,容敏难道真的敢得罪这群公子吗?以后还想不想在苏城混了?”
“你少担心,人家容敏好歹也是容府大少爷,无论如何容老爷总不会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打死的。”
“容敏都被赶出容府了,容老爷哪里会理他死活,更何况你没看到容少爷也在场吗?傻子逼着自己的儿子吃牛粪,就算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做父亲的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如此说来,容敏不是凶多吉少?”
“我赌他不敢硬逼这些人吃牛粪,毕竟穷不与富斗,傻人不与公子斗。”
“我倒赌容敏必定会让公子们吃屎。”
“这位仁兄可是有何高见?”
“没有,单纯是我自己想看而已。”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恨不得当场开赌局,要赌一把公子们到底有没有吃屎,以及容敏最后会不会被打出屎。
处于风口正中心的容敏倒是一脸闲适,看着众人道:“本来嘛,让刘裕盛给我磕几个响头,也就算了。他偏偏不肯,如今他没来倒好,诸位却要连他那份也一同吃了,实在是兄弟情深,情同手足。”
容敏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接受来自他们的疯狂报复,总要拉一个垫背的,于是光明正大地玩起了“离间”,大家都听着,就是他说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果然听完他的话,有几位已经悄悄变了脸色,你刘裕盛虽然跌断了腿,但是我接下来是要吃屎啊。
在这些公子心中,宁可跌短腿,也不愿意吃屎。
所以倒真有几个偷偷恨上那刘裕盛。
“不过无论如何,诸位还是快用吧,冷了就更难吃了。”容敏离间完,又开口催促他们。
这些二世祖平日在俗称都是横着走的,哪里想到终于有一天会被人叫去吃屎,那人还是个傻子。
当即脸色涨红,挥挥袖子就要走。
“众人看好了,这些公子们在外面,好歹代替了自己的家族名号,不过是一坨屎这么小的事,都无法承担,也可以看出这家的家风如何了。”容敏看到有人转身要走,从身后淡淡地截断他们的去路。
“诸位乡亲父老,远亲近邻,以后咱们做买卖、与人相交都看好了,这样的人家是万万不能深交的,因为屁大的事他们都没法面对。更何况在利益面前,只怕轻则失财,大则丧命啊。”
已经迈出脚要走的人乖乖地把自己的脚缩了回来。
这个年代,名声还是十分重要的,万一这傻子不管不顾,在东门大街叫上那么几嗓子。这种辱没家风的事情被自家家长一听,回头肯定没好果子吃。
众人拿捏不准,纷纷把目光转向容睿,想请他拿个主意。
容睿心中憋了一肚子气,不过到底顾及周围许多人围观,只能走进几步,对着容敏耳边道:“大哥,这事能否商量?他们毕竟是地方上的公子哥儿,丢了他们的面子,只要对着父亲都不好交代。”
容睿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落在众人的眼中是十分和煦地和容敏商量。
只是他越说声音越低,越靠越近,最后贴在容敏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容敏,你不要得寸进尺,上次我让人去教训你娘,难道你忘了吗?”
这事不说还好,一说还真让容敏想起来了。
要知道容睿在人前一向是一副公子如玉,如沐春风的态度,甚少在公共场合对容敏不敬,如果心情好了,还会给点东西容敏吃。
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容睿为人谦逊守礼,越发衬托得容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两个月前,容睿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路上见了容敏,仗着没人,把他拦在路边,硬要他钻自己的裤裆。
容敏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好歹也是容府锦衣玉食养大的公子,玩过粑粑,钻过狗窝,但是从来没钻过别人的裤裆。
当然是不肯的。
仗着他过人的身体素质,跳掉了。
不过当天,容睿就派了府上的几个奴仆,去到容敏家,当着容敏的面,扇了林慧珍三十个耳光,直把林慧珍打得满脸红肿,牙齿都掉了一个。
这事对原主容敏的弱小心灵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深深烙在了他那一向只装吃食的脑海中。
虽然林慧珍不是自己的亲娘,但是过程太过残暴血腥,容敏翻阅记忆,都会觉得身临其境,十分震惊。
前文说过,既然继承了这幅躯体,容敏自然也会担起这身体相应的责任,就拼便宜老母亲早上起来煮的那碗稀饭,这仇他也要为她报。
所以容睿刚说完,就被容敏一手搂住,看起来像激动得抱住他的模样,其实是牢牢把他困在自己的怀里。
口中大笑:“哈哈哈,二弟,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愿意给我五十两白银换自己不吃牛粪?把牛粪分给其他几位公子吃?”
说完他轻轻晃动自己的手臂,看起来倒像是容睿在他怀中不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