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盘中盛着葡萄,我取来剥皮食用,心中却想着如何将贺兰柔大卸八块,以报赵楚楚之仇。
悠扬的笙箫吹起,几个舞姬盈盈走上来,抛洒水袖,伴着乐声起舞。
我冷眼看了一会儿,叹道:“赵美人去了不到一个月,园中就歌舞笙簧,一派喜乐之色,赵美人若泉下有知,岂不心寒?”
贺兰柔垂下眼帘,温柔一笑,“我虽粗陋,不解中原文化之精深。却也听过一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好生的活着。我也是觉得姐妹们情志低迷,都不大走动,故而在此设宴,齐聚一堂,一同高兴。并非就忘了赵妹妹。不过,她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又被王爷休了,即便忘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转动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姐姐说的对,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想到赵美人素来谦和,园中姐妹谁有了病痛,多蒙她照料。故而惦念着。”
话音落,座中一些人的脸色便沉静下来,不似方才那般欢愉。
我点到即止,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座中,章素秋举杯向我一笑,“多日不见夫人,甚是惦念。几番登门,夫人又身子不痛快,不大会客。如今见夫人一切安好,素秋便宽心了。”
她今日穿一件鹅黄底衣,月白襦裙,笼银红臂纱,裙摆用银线疏疏绣几枝梅花,乌黑的发髻仅插一支碧玉虫头簪,甚是清雅动人。
我亦笑,“劳妹妹记挂。妹妹派人送来的枣泥山药糕很是可口,王爷尝了也很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