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楚楚的意外发生,我闷闷不乐,一连多日待在房中。舒适的日子过的久了,就忘记人心险恶,人也没了过去的警醒和斗志,这种潜移默化令我心惊。
李恪变着法子讨我欢心,他在此间坐着,我还能强展笑颜,离了这里,便又郁郁寡欢。
应颜闲了,也时常来看望我,提及赵楚楚时,语气竟满是羡慕,“以前总觉得她娇弱,时刻要人护着,现在想想,我若有她一半的勇气,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也不至于整日无所事事。若能像她那样死在所爱之人怀中,死又有什么可怕。”
我深知她与赵楚楚情同姐妹,便用言语宽慰她。如此一来,她又觉得给我添加烦恼,便渐渐的不再登门。
沈六郎从此了无音讯,偶然听李恪提起,说他孤身去了边关,想从曾经住过的地方寻回些许美好的回忆。
春尽夏来,又是炎天暑日,高大的树木笼罩住莹辉殿上方的天空,触目尽是碧绿的枝叶,饶是如此,仍觉得炎热异常,蝉在枝头声嘶力竭的叫唤着,刺目的阳光似乎在拷问人心和灵魂。
桃蕊呈上冰镇酸梅汤,为我解暑,又道:“明日贺兰夫人在湖中水榭设宴,邀请夫人去纳凉解暑,夫人可要赴宴?”
我懒懒的靠在贵妃榻上,一头青丝随意挽起,不戴簪环,素净淡雅。拿起汤匙喝了两口,冰森森的凉意驱走些许燥热,方觉有了些精神,“还请了哪些人?”
“应美人,章美人,还有赵姨娘,江姨娘等人。”桃蕊答道。
府中的姬妾较去年少了许多,设宴也不比往日热闹。可贺兰柔还在。
我眯了眼睛,“准备一下,陪我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