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丫鬟捧来竹凳,我坐了,随手拿起草药,问是何名、作何用处、如何服用等。应颜一一作答。
我见她难展笑颜,便道:“常听人说,应府中出来的人,上至八十老妪,下到五岁孩童,都会舞刀弄剑。姐姐将门虎女,风采过人。想必应老将军和少公子的才干更是优长。区区北漠乱军,必定不是应将军的对手。”
应颜勉强一笑,“父亲年迈,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在边关风餐露宿。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在父亲面前尽孝,反而锦衣玉食,坐享安宁太平盛世。实在是于心难安。”
我摇摇头,笑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应将军半生戎马,沙场之于老将军,如水于鱼,长空于飞鸟。倘若此时朝廷让老将军颐养天年,只怕老将军反会坐卧不安,心神不宁。”
话方毕,赵楚楚笑道,“别人都说我是花解语,今天听何姐姐一席话,才知道我是浪得虚名。何姐姐才是真正的解语花。”
应颜亦展颜一笑,“你说的对。大将军就是要驰骋沙场,上阵杀敌,马革裹尸。是我拘泥了。”
“关心则乱。”我笑道,“应姐姐有父兄如此,已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应颜听了,勾唇一笑,笑意却有些苍白无奈,良久,望着空翠的竹林道,“这些日子…王爷他还好吗?”
我一怔,随即笑道,“王爷许久不曾见到。只听薛嬷嬷说他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