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辉走后,她就成了幻境所有人心中的痛,大家都将她铭记于心,但又十分默契地只字不提。就怕忆起往事,再一次经历失去。
清霜见气氛不对,悄然放下胭脂盒,抬眸扫了眼清墨,佯装嗔怒地说道,“没个正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天天惦念着乱鞭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采花贼,采阳补阴修炼魔功呢!”
清墨吐了吐舌头,不再辩驳。
我亦放下手中的木梳,淡淡地扫了眼古灵精怪的清墨。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我竟被她灰白的脸色惊得移不开眼。
“清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关切地询问着清墨,忽而发现正在为南鸢绞面的清羽,脸色亦十分难看。
清墨摇了摇头,“族长同南鸢仙子成婚,我兴奋地多日合不上眼,除了有些心悸,一切都好。”
难道是因为久未合眼,故而脸色才灰败至此?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而询问着清羽,“清羽,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这几日可曾安眠?”
“有劳圣女挂心了!这几日,我总觉心神不宁,睡不好觉,兴许影响了气色罢。”
睡不好觉,也不至于印堂发黑吧?
我不甚放心,一出屋就急不可待地寻着师父。
此时的师父,入神地盯着棋局,乐此不疲地同容忌耍着无赖,频频悔棋。
“忌儿,把手挪开,让为师再悔一棋!”
容忌闻言,果真将他玉骨均匀的手挪向一旁,静静地看着举棋不定的师父再度悔棋。
“师父,此局无解,全是死路,你输了。”
师父闻言,芝麻大点的小眼睛中满是震惊。他默念道,“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为何一下子陷入了绝境?”
他们二人当真是在对弈?为何我总觉他们所言,意有所指?
思及此,我心急火燎地询问着师父,“师父,清墨清羽印堂发黑,面色灰白如同行尸走肉,我担忧她们会出事!你可否替她们二人算算,短期内有无凶兆?”
师父置若罔闻,转而将棋盘清扫一空,郑重其事地对容忌说道,“忌儿,此乃东临北璃二国黎民百姓的生死命盘。为师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破局之法,只能靠你了!”
容忌闻言,连连落下数十枚黑子,紧皱的眉头久久未能舒展。
师父盯着棋盘,浊泪纵横,“二国黎民百姓尚有一线生机,但这四人,当真没有活路了么?”
师父说得十分隐晦,但我知道,那四人里面应当包括清墨清羽。
“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容忌饮尽杯中茶水,再无对弈的兴致。
他站起身,手中暗结佛印,而后将二枚鎏金佛印转交至我手中,“不知我这逆天命修成的佛法,能否助她们逃过一劫!”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鎏金佛印,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