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血色迷雾散尽,容忌凌空跃起,轻轻落在池中据说的莲叶之上。
他伸手触碰着血色渐浓的顽石,微皱的眉舒展开来。
我紧随其后,紧张地询问着容忌,“冷夜该不会藏在巨石之中吧?”
容忌回过神,速速收回手,眨眼间已将我带到岸上。
“池中乃上古神祗补天时遗落下的灵血石,可在短时间内净化莲池圣水,也能在短时间内吸纳方圆百里的怨气邪念。”容忌薄唇轻启,一边细心解释着,一边已经带着我翩跹飞下灵山。
依容忌所言,灵血石并无妖邪异能,冷夜即便藏身在灵血石之中,其邪性也将被吸纳殆尽,直至最后,除却善缘,再无其他。
思及此,我亦不再纠结冷夜真身下落。
毕竟,这回害他险些丧命之人,是天弋,不是我。
冤有头,债有主。冷夜若有东山再起日,他定会以天弋心头血,染尽半边天!
刚走出白无常的梦境,清霜追风已然在忘川河畔静候多时。
清霜身着红衣,妖娆多姿,艳绝无双,同我第一回见她时相差无几。
“清霜姐姐今儿个穿得这般喜庆,难道是好事近了?”我目光揶揄地打量着红衣妖娆的清霜。
“圣女又在打趣我!”清霜羞赧一笑,以水袖轻掩面上红晕,她眼角余光悄然瞥着边上气定自若的追风。
见她这般模样,我忽而想起自己出嫁前的光景。忆起了冷若冰霜的清辉,亦想起了她所炖的乱鞭汤。当初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可清辉却不幸香消玉殒,实乃一大憾事。
追风察觉到清霜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干咳着引开了话题,“王后,我们此次前来并非为了自己的婚事,而是小卓和南鸢仙子的。”
小卓要成婚了?
昨儿个,刚听黑盒子说起,南鸢修成了人身,想不到小卓如此心急,隔天就定了同南鸢的婚事!言归正传,他们能修成正果,总归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待我们连夜赶回东临幻境,幻境之中已是一派喜色。
南鸢静坐于梳妆镜前,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腿上,看上去乖巧可人。
清羽正在帮她绞面,清墨唧唧喳喳地同南鸢传授着洞房秘笈,晚来的清霜洗净双手便开始帮南鸢上妆。
我走上前,手持木梳,替南鸢盘起及腰的墨发。
“身子可是大好了?”我看着铜镜中气色稍显苍白的南鸢,柔声询问道。
南鸢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好了,除了走路时双腿有些发虚,一切皆好。”
她话音一落,小巧的嘴儿如同兔子进食般来回嗫了嗫,旋即对镜灿笑。
到底是做了许多日的兔子,还留有兔子的习性,煞是可爱!
清墨闻言,墨黑的眼珠子中藏着笑意,大咧咧地打趣着南鸢,“南鸢仙子还未成亲,双腿就开始发虚。这嫁给族长之后,还不得三个月下不得榻?”
南鸢羞红了脸,“休要胡说,我只是大病初愈,体虚而已。”
“仙子无需害臊!想当年,圣女成婚前夕,清辉那皮丫头,还给圣女特意炖了乱鞭汤呢!”
清墨嘴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