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那个和尚了吗?”
容忌满脸倦容,定定的看着蜷缩至一隅的我。
亏我满心满意全是他,而他呢?
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容忌并未看见迦叶使者,确实很容易误会庙中声响源自我和天弋。再加之破庙中这呛鼻的气味,他的怀疑确实合情合理。
但他为何不听我解释?
虽然我平素里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他这回也太过分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管不着。也请你离我远一些,我现在有父君保护,无需再任人宰割。”我气到一句话都不想解释。
“真是把你宠坏了,做错事脾气还这么大!”容忌一手扶额,看起来十分头疼。
待他理好衣襟,阔步朝佛像前奄奄一息的当武走去,我亦趁机使出移形换影之处,逃离了破庙。
脑海中,黑盒子忿忿不平地吼着,“宿主!亏你还好心好意将东临王的天劫引到自己身上,你看看他!这是将你往死里弄啊!”
“别再提天劫一事。”
我既将天劫引至自己身上,就从未后悔过。
但一想到容忌方才差点对我动手,我心中既觉十分委屈,又觉十分气愤。
“歌儿,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祁汜摇着折扇迎面走来。
他“噌”地一下移至我眼前,气恼地问道,“谁欺负你了?眼圈红红的,怪可怜!”
“没有。”
我撇过头,自然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说出口。
“唉,你这副样子,朕委实放心不下啊!”祁汜轻咳着,手中折扇又沾染了些许血色。
“你怎么一直咳血?”我原以为他在用苦肉计,但见他微拧的眉毛,总觉他面上的苦痛不像是装出来的。
祁汜勾唇浅笑,刀锋般冷漠的眼眸多了几丝人情味儿,使得他硬朗的轮廓柔和了些。
“歌儿,你是在关心朕吗?”
“祁王后宫佳丽三千,自是有人关心,也不缺我一个吧?”我心不在焉地说道,原是在打趣祁汜,但听在祁汜耳里,竟以为我在吃醋。
他朗声大笑,“朕早已为你散尽后宫佳丽。从今往后,你,才是朕眼里心里唯一的佳丽。”
“省省吧!我心情不好,离我远些!”我调转了方向,刻意避开祁汜,在暗黑无光的栈道中踽踽前行。
奇怪,怎么总觉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我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己身,才觉容忌虽暴怒但并未下狠手,从头至脚一处破损的伤口都没留下,更加不可能见血。
下意识地低头一瞥,才发觉栈道锈迹斑斑的木板上,有点点血迹蜿蜒一路。
该不该顺着血迹往下走?毕竟这极有可能是引我上钩的鱼饵。
犹豫了片刻,我终是坚定了步伐,沿着斑驳血迹,朝栈道深处走去。
栈道两侧,偶有猴脸蝙蝠朝我俯冲而来。
但不知为何,每每猴脸蝙蝠离我只剩方寸距离,便会突然暴毙,齐刷刷倒地,化作黑烟同冷风一道飘扬在幽深莫测的栈道上。
等我走至栈道尽头,迦叶使者的背影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