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靠一百副棉甲和硕托的一面之词,想要扳倒一位吏部尚书,还是一位东林党吏部尚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可惜,吏部尚书碰见了一堆狠人。
王承恩控制着整个京城的谍子机构,愚忠大明,只有他敢诬陷吏部尚书。
京城第一酷吏马士英自家的祖坟被刨了都不在乎,何况是得罪六顶官帽子之一,只有他敢打这个头阵。
主动去辽东参军的周遇吉,见惯了各种生与死,也吃尽了那帮京城那帮贪官污吏的苦头,勋贵都不敢捉拿吏部尚书,整个京城的众多武官里只有他敢捉拿。
这样还不够,只要吏部尚书今晚不死,东林党有太多的手段替他翻供了。
还需要一个人来杀死吏部尚书,这个重担就落在硕托身上。
吏部尚书被周遇吉亲自押着来到了府邸门口,硕托也被官兵押到了这里。
乔装打扮成一名官兵的胡瞎子传了一句话,同时把一口短刀塞进了他的怀里:“站在门口台阶上的老头是吏部尚书。”
胡瞎子不明白传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给建奴一口短刀作甚,别说是一口短刀了,就是一支斗米式步枪他也逃不出去。
一盏茶过后,胡瞎子就明白这句话和这口短刀的作用了。
硕托听说门口那名老者,整个人瞬间精神奕奕了很多,那可是明朝的吏部尚书,六部之首的尚书。
只要杀死了他,对于明朝朝廷就是极大的重创,毕竟这位吏部尚书年纪这么大了还在兢兢业业的为大明朝廷做贡献,一定是个清廉的好官。
呵,都说明朝人擅长内斗,这次总算是见识了。
只要杀了这个清廉的吏部尚书,那个叫朱舜的千总肯定会暴跳如雷的气晕过去。
硕托想到捉拿他的朱舜,一张脸容气到扭曲,畅快的如同酣畅淋漓喝了一瓮好酒。
强行压住心里的亢奋,大步走了过去:“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勾结本贝勒要谋反。”
硕托会说大明的官话,虽然话语里夹杂了一些建奴语的口音,但周围的军士们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怒不可遏。
辽东边军在边关奋勇杀敌,保护的竟然是这种叛国奸佞。
不过出于对官僚乡绅的天然畏惧,军士们只能把怒火憋在心里。
硕托说完第一句大明官话,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建奴语了,像是在骂对方出卖了他。
瞧他那恨不得给上吏部尚书两拳的架势,乐得见吏部尚书被打的军士们,就没阻拦硕托走过去。
谁知道,当硕托靠近吏部尚书的一瞬间,手里多了一口锋利的短刀,干净利索的插在了吏部尚书胸口。
泰然自若的吏部尚书,悲凉的笑了笑,吐了几口血沫,倒在了这座承载了太多荣辱兴衰的府邸门口,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朱舜真是个灾星。
硕托完成了一桩让朱舜气疯的心愿,拿着滴血的短刀在身上擦了擦,擦干净以后,一刀捅在了自己的心口,张狂大笑:“本贝勒,岂能死在你们这些低贱的汉人手里。”
大笑过后,便栽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