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很喜欢这种操纵的感觉:“皇上命我,与你在江南好好游玩,夫妻恩爱,才能让长辈们放心啊。”
卧槽,他怎么突然甜起来了?陆瑰云被甜得莫名其妙。接下来,太子天天带着她出去浪,要不就是泛舟湖上,要不就是名山大川,又或是骑马郊游,夜逛庙会,几乎是赏遍了金陵的好山好水好风光。
每次回来,都看见女儿笑呵呵的,就知道她定是玩得很开心。陆龟年和黄夫人见他们越发和睦,暗地里也放心一些。
陆龟年得意洋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女儿聪明漂亮,哪有人不喜欢的?他们现在不是好得很?”
“我生的女儿,能不好吗?”黄夫人一边嗔他,一边也是藏不住的喜悦,“要是有太子爷护着,我也不担心她日子不好过了。”
她给陆瑰云筹备嫁妆的本意,也是怕女儿孤身一人在京城宫中,无人可以倚靠。若是太子能一直这样待女儿好,那荣华富贵自是不必她来操心。
“就说你杞人忧天。”陆龟年转过头就怪她,“还非得大张旗鼓张罗什么嫁妆,害得女儿差点受不白之冤,家里也闹得鸡犬不宁的。”
提到这事儿,黄夫人就心烦,撑着额头靠在妆台上:“我两个儿子都不争气,成不了器的,我心里明白。也就女儿伶俐些,打小儿读书比哥哥们都强,若非她身为女儿家,一定能做出番事业来。”
大儿子和三儿子的确不争气,这点陆龟年也深有认同。但是自上次的卢娇贼喊捉贼一事后,他却对二儿子陆绍炀刮目相看。
陆绍炀不温不火,性格木讷,看似没有什么耀眼之处,书读得却是极好,平日里不管办什么事也都很令人放心。这次,老大和老三算计家产,用损阴招儿栽赃陆瑰云时,他不但没有参与,最后还帮着陆瑰云证明了清白。
“明儿和景儿不争气,不是还有炀儿吗?”他安慰黄夫人道,“他读书刻苦,今年要考科举,现在又得太子爷青眼,将来必定会有出息。”
黄夫人没答应,过了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
“夫人何故叹气?我说得不对么?”
“你说得都对。可是……”黄夫人欲言又止。
陆龟年最讨厌说话说半句了,不耐烦地问:“可是什么?”
“唉,老爷,不是我这个做正室的不大度,炀儿他到底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总觉得隔了点什么。”黄夫人终于承认了,“炀儿是比明儿和景儿都强,可说到私心里,我还是疼那两个不成器的多些。”
此时纱窗外,一个清瘦的少年刚好路过,原本打算敲门进来请安,却恰好听到这一句。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呆立片刻。
黄夫人所说的话,被陆绍炀完完整整地听到耳里。他黯然地垂下头,放下预备敲门的手,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远方。
紧接着,屋子里才出现了陆龟年训斥黄夫人的声音:“炀儿不是你生,也是你养的,从小到大他只管你叫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黄夫人也知道这话说得不对,气势渐渐弱了下去。但真要她将老二视如己出,她也不可能完全做得到。
陆龟年指着她:“炀儿本就是个多心的人,你这话要是让他听了去,得多难受?过两年等我告老还乡了,老大老三又没出息,家里还不得指望着他?我告诉你,你必须拿炀儿当亲儿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