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瑰云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活活被他呛死。
给她爹磕头?亏他说得出口!像太子爷这种身份,除了爹娘,只跪死人不跪活人的吧!
“菩萨,您能别想一出是一出吗?”陆瑰云双手合十,做了个供奉菩萨的手势,就差给他点根香了,“我还不想我爹短命呢!”
和他讲道理还真是讲不清楚,她懊恼地将手中的花样子收起来,喊外面的内侍进来服侍太子更衣。
“不必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内侍还没进门,就被孟池羽挥退。他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媳妇亲自动手。
陆瑰云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身,动动手指,轻巧地将腰带抽走,就撒手不管了,任他自己去脱外套。
什么叫硬捧?就是她只轻轻抽了根腰带,他找着机会就夸:“云儿真贤惠。”
“你这也太假了吧?”陆瑰云被逗乐了,钻进被子看着他,“这就叫贤惠,那你宫里的宫女岂不都是圣贤?”
“那不一样,她们怎么能和你一样?”
“得了吧。”她才不买账,“别打量我不知道,妾室和奴才没什么分别。说不定我这个侧妃还没人家过得自在呢。”
她这话说完,屋子突然陷入了沉默。孟池羽什么也没说,熄了灯后躺在她身边。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不知不觉两人都陷在了梦里。
翌日醒来,似有若无的栀子香气弥漫在屋子里。他闻了闻她的发梢,也是淡雅香甜的芬芳。原来待在媳妇旁边,竟然有一种置身花海的感觉。
她睡着的时候,没有白天的张牙舞爪伶牙俐齿,只剩下恬静美好的可爱模样,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他忍不住轻轻一捏。
陆瑰云的睡意本已不浓,一碰便醒了,睁大眼睛看见是他,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云儿昨夜睡得如何?”孟池羽就像太阳公公一样笑眯眯。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还行吧,换个床怪不习惯的。”说罢看了眼日色,问他:“这个点了,殿下怎么还没去府衙办公?”
“孤忙活这么多天,该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孟池羽语气很轻松,将双手枕在脑后,翻过身盯着她,“该办正事了。”
正事?难道公事还不是正事?陆瑰云满脸疑惑。
一丝笑意挂在他的嘴角,半是玩笑半是正经,他问:“你可知道皇上派我来江南的旨意是什么?”
她摇头,说不知道。
“一是视察水利,二嘛——是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