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语气鄙薄,神情轻蔑。直把铁邯气的七窍生烟,那长的与他相像的中年男子此时也是一脸怒意,踏前一步用他那蒲扇大手对着铁邯就是一巴掌,声如雷震喝道:“畜生,瞧你干的好事。”
这一巴掌显是怒意下用了狠力,直把铁邯扇的七荤八素。铁邯此时满肚子委屈,看那妇人还在得意浅笑,一时气急,拿着手中青瓦便朝那妇人脸上砸去。
铁邯天生神力,这青瓦若是砸实,恐怕妇人轻则破相,重则性命不保。万幸太史慈此时正站在妇人身侧,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卸力法门,竟将铁邯这雷霆万钧的一瓦轻巧接住。
“咦,这莫非是瓦片。”太史慈看着手中事物,不由惊奇问道。
靳车见事有转机,连忙答道:“此物正是瓦片,诸位长辈误会了。陈大哥自上岛以来,见离岛多是木屋。整日风吹雨淋,所以才带小子们伐木烧炭,碎石掘土,挖窑烧瓦。”说道此处,靳车顿了顿,面带苦意,语气凄惨继续道:“可怜陈大哥为了离岛乡民早日住上好房,虽是一身伤痛,整日还带头苦干,几次差点被火灼伤。一个有功之人,怎么就被说成整日嬉戏呢?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陈云心中不由暗赞道:靳车这小子真是机灵,这声情并茂的我都觉得自己人格高尚了不少。但面上还是一副正义凛然道:“榭东此言差矣,云自登上离岛,得诸位照料。能够为离岛乡民改善居住,自是本分之事,何谈有功。”
几个长辈倒也都是离岛颇有见识之人,连忙查看这烧制出的砖瓦,见青砖坚实,片瓦光洁,面上不由喜笑颜开。
那长的与靳车容貌相近的男子,更是高呼:“真是少年英才啊,离岛后继有人”云云。果然是靳氏马屁,一脉相承。
原本他们几人因为渔场之争,聚合在一起筹谋大事,却不想被田宁儿告状打断,过来查探之时各个身上都是一腔怒火,觉得小辈们只知道添乱,却未曾想竟然得到这份意外之喜。
不过这田宁儿之父,乃是先秦便迁来的齐人田氏的当代族长,何况田宁儿年幼,又是女子,几人便打个呵呵事情便过去了。
田宁儿之父此时也连忙为女儿打圆场道:“常听司马大哥夸献之是名门之后,颇有见识。如今见了,却知司马大哥还是谦虚了,献之真是有大才啊。”
言罢又对太史大娘拱手道:“子义武勇非凡精擅军事,献之身具大才,又心怀乡民。夫人家教,果然不凡。”
太史大娘回礼道:“小儿胡闹,扰了诸位商议大事。罪过罪过。”只是嘴角掩不住笑意却显示太史大娘心内却是为陈云此番作为颇为自豪。
田宁儿之父能掌管一族,自是也有几分本事。他见这太史慈陈云一文一武,英姿勃发,日后定然是离岛的撑天柱石。便主动示好道:“夫人谦虚了。我回头便给献之加些人手,多多烧制砖瓦,也好让离岛乡民都能住上好房。对了,此番与那周贼渔场之争,献之不妨也来听听,以献之之才,定有高见。”
太史夫人自是乐见陈云出人头地,便对陈云道:“即是长辈之命,献之不妨就跟着去听听吧。你久居海外,对着出海打渔之事应也有几分见地。”
陈云见义母发话,便应了声是。心内暗想:没想到烧个砖瓦,便被邀请加入这海岛会议。看这参与的众人,应该都是这离岛掌权之人,我这算是被邀请加入了离岛董事会吗?只是这周贼是何许人也,三国里我倒是知道周瑜周公瑾,但美周郎好像是官宦子弟,自然不可能避居海外,不晓得他们嘴里这个周贼,又是什么来路。
田宁儿此时站在旁边,已是无人理睬,只能搀着惊魂未定的母亲,看着随父亲远去的陈云,却不由痴痴的望了会。要说陈云这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在平均身高一米六的东汉末年,可称得上英挺。虽不能说帅,但后世之人营养均衡,仪表在这离岛也称得上出类拔萃。如今凭着烧瓦烧砖之功,更是成为离岛大功之人。日后定然在这离岛成为耀眼人物。只是如此良配,却被自己的傲慢偏见给错失,想到此,眼里一酸,泪水也落了下来。
可这泪,也只有她自己能看到了